出宫门,入马车,封少将军长松了口气,正要将背上的女孩子放下来,令她安稳就座。
谁知洛神爱屁股刚刚着了垫子,就如同火烧眉毛似的,纤细的腿跨过来,坐在了他的腿骨之上,两条八爪鱼触须一般的手,兀自扒拉着封墨的后颈不放。
封少将军原本便灼烫发热的身体,更加燥热难抑。
她偏还在那,不安地扭动着,水蛇般灵敏的小腰,一下没一下地沿着他的腹股贴上来。
触感柔软温和,宛如水波荡漾。
少年的心湿漉漉的,被裹入了尘埃散漫的水汽里,沾重难起。
“洛……县主。”
洛神爱纯稚清透的美眸,将他深深凝望。
好像在不解。
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此刻做了逃兵,派不上分毫用场。
还是女孩子主动,抱住了他,脸色被酒意施了胭脂,红得能盖住耳朵。
她笑,面颊清莹。
“我们圆房,好不好呀?”
洛神爱,是有些磨人的本领在身上的。
她总能用最单纯的语气,说最勾人的话。
这是他的小祖宗。
他避不开也躲不掉,更放下下、忘不了的小祖宗。
可他如此刻对她做些什么,与趁虚而入、趁火打劫又有何两样?
尽管被撩拨得,近乎就要爆体而亡。
少年涨红着脸,依然彳彳亍亍,不肯再逾越雷池半步。
洛神爱睁着迷蒙的眼眸,瞬也不瞬把他凝望着。
其实,她只吃了不到一盏的酒。
那酒力后劲有些大,但还不至于,让她醉过去,一路走过来,又经马车颠簸,洛神爱的神志清醒了七八成了。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这些丢脸面的话,倘若是在平时,她肯定说不出来,毕竟她还要维持住县主的骄傲。
正因借着酒力,她才敢敞开肚皮坦诚了讲这些话,就算碰了壁,事后也可全推在杯中物上,让“酒”来充当祸害的角色。
他果然不为所动呢。
洛神爱心里气恼了。
这一气恼,她只想撇开他,从他身上下去,结果身子一扭动,撞上一庞然大物。
她眼眸迷离,身体顷刻间僵住了,继而,她战栗起来,觳觫地看向他。
“我只是想和你圆房。就算你不想,也不能用匕首吧?”
“……”
“我们可是拜过把子……不对,拜过天地、行过大礼的亲夫妻啊!”
用匕首威胁新婚发妻,好像不太礼貌?
“……”
封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向看起来如此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县主解释这把“匕首”的来历。
可也只是因为昌邑县主这慌乱得套头鼠窜的巨大反应,封墨恍然大悟。
他倾一些身体的角度,指骨握住了
少女的桡骨,轻轻捏住。
肌肤相亲中,彼此都在试探,谨慎,更谨慎。
“县主,酒醒了?”
洛神爱呆了一呆,啊,他发现了?
她怎么能承认自己酒醒了?
那不就等同于承认,她是故意在勾他么?
洛神爱保持住高傲,说什么也不肯承认自己没醉,装作晕晕乎乎地,就要花钿委地。
少年伸手捞她,竟失误了。
过于低估了少女身体的柔软,她似一汪水底的月亮,指尖触及,那月光便碎散了,从指缝间溢出、溜走。不敢用力抓握,待回神时,两人都已摔在了马车中。
少年呼吸炙热,双瞳漆黑如墨,看不见底,深邃而英美。
洛神爱如被裹在柔软的云团里头,心动的声音,穿过四肢百骸的经络,穿过如万马奔腾的血液,送入耳膜。
克制不住,她轻轻地,舔了一下干涩发疼的嘴唇。
正是这一下,让封墨完全确认了小县主根本未醉,或是初始上头,此刻早已酒醒。
她勾他,如此元气勃勃,漏洞百出。
封墨低头,看着她,喉音压得极低:“在马车中圆房,会疼。”
洛神爱又是一呆。嗳,他好像,是同意了。
封墨深凝她转着不知什么坏主意的美眸,俊脸燥热,但被他压抑掩藏得很好:“今日入宫,我身上,怎会有匕首。”
洛神爱不解,小手捏成一双馒头包,轻轻抵在他的胸口,犹疑着:“那不是匕首?”
“不是。”
洛神爱追根究底:“那是什么?”
“……”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更何况,在人全身心都陷入紧张之中时,身旁的一切便都仿佛带了恶意起来,他会不自觉揣度着,外间有个虎视眈眈的车夫,正凝神细听这其中一切动静,教他如何说得出口。
少年垂眸,俯身凑近她的耳朵,在她耳畔耳语。
洛神爱睁大了眼,听完,恼羞成怒:“你无耻下流。”
又是这句。这回,他认。
“是,县主教训极对,我无耻下流。”
他认真地看着洛神爱。
“所以,县主还要与我这无耻下流之人,做真正的夫妻么?”
洛神爱从他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