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封建迷信了?”
陆琢玉从床上坐起身,他将薄被盖到苏宁璎身上,替她捋了捋细碎的发丝,“因为是你,所以害怕。”
苏宁璎握紧陆琢玉的手,两人一起坐在床上。
“我也害怕。”她声音很轻,从前稚嫩的少女嗓音变得柔软,像捏开的月季花瓣。
“陆琢玉,这十六年,你是怎么过的?”
“我醒过来时就已经被下了契约书,被那人带着到处流浪诈骗。”
“然后呢?”
“然后就遇到了你。”
“我也是你的诈骗对象?”
“嗯。”
“那我是你骗的第几个女人?”
婚前死亡问题。
陆琢玉沉吟半响,记不清了。
苏宁璎:……离婚吧▔▔[,今天晚上就离。
“我一直做梦,”男人一把按住要离开的苏宁璎,跟她脸贴脸,“梦到一个女孩在哭。”
苏宁璎的心一下就软了,“她是谁?”
“是你。”
恢复记忆之后,梦境也变得清晰起来。
那个总是在他梦境中哭泣的少女就是眼前的人,只是岁月变迁,少女长大,变成了如今的女人模样。
“明霞也说,我每天晚上睡着了都在哭。”
陆琢玉心尖钝痛,他垂眸看她,手指揉过她的眉眼。
“别哭。”男人低头,轻吻她的眼睫。
苏宁璎伸手抓住他的衣襟,贪恋着男人的怀抱,“陆琢玉,我真的好想你。”
谁能想到呢,曾经她还会在男人面前担心自己小命不保。
命运弄人,让他们牵绊至此。
-
苏宁璎躺在陆琢玉的床上睡了一觉。
“璎璎,璎璎?”
“嗯?”
“起床了,我们要成亲了。”一块热帕子擦了擦她的脸,苏宁璎用力睁开眼,被陆琢玉抱起来穿上外衣。
她眨了眨眼,眼底惺忪睡意褪去。
窗外天色刚亮,晨曦初显,苏宁璎急了,“你怎么不早叫我?”
“看你睡得香,没有忍心。”
“完了,苏正那个老登要打断我的腿了。”
陆琢玉:……
“上来,我带你回去。”
陆琢玉祭出自己的命剑。
“君子剑?它回来了?”
“嗯。”
苏宁璎踩在君子剑上,跟陆琢玉一起御剑出了院子。
天刚蒙蒙亮,鸡鸣尚未响起,苏府上下已经忙碌成一团。
“隐身符,隐身符。”苏宁璎提醒陆琢玉。
陆琢玉给两人贴上隐身符,穿梭于苏府内,避开人流落到苏宁璎的院子里。
偌大的院中已经被挂上了红绫,媒婆一等人正急匆匆的寻找苏宁璎的身影,“小姐呢?”
明霞也着急,“不知道啊,早起就没见到人。”
“是不是去花园了?小姐昨日说想吃那池子里的莲蓬,现在不会去现挖了吧?”明霞猜测。
她是这种人吗?好像是的。
苏正听到消息进了院子,“去找。”
明霞赶紧带着媒婆出去找人。
人都差不多走了,只剩下苏正一个人。
“出来吧,别躲着了。”
明霞一等人灵力低微,自然察觉不到苏宁璎和陆琢玉。可苏正经过多年修炼,已经进入元婴期,小小的隐身符自然难不倒他。
苏宁璎和陆琢玉撕开了身上的隐身符。
苏正看到跟在苏宁璎身后的陆琢玉,气不打一处来。他对着陆琢玉翻了一个白眼,气哼哼道:“还不走!”
陆琢玉恭谨行礼,回头看一眼苏宁璎。
“走吧走吧,老公。”
苏正:……
陆琢玉耳廓微红,御剑而去。
唉,都老夫老妻了,怎么还这么害羞。
难道是因为小别胜新婚?
-
虽然中间出了一点小插曲,但并没有妨碍到整场婚礼的流程。
姑苏首富苏家的婚礼,虽整整迟了十六年,但并不影响它风光大办。
流水席要开七天七夜,从苏府的外院一直蔓延到外庄。
穿着喜服的苏宁璎和陆琢玉还被安排了游船活动。
按照苏正规划的路线,他们的婚船要绕着姑苏河开上整整一圈,大概需要一天一夜。
听说这是一种祝福活动,中途还需要撒糖给路人,让他们沾沾喜气。
因此,陆琢玉并非是坐着高头大马来接她,而是乘船来接她的。
远远的,苏宁璎就在细窄蜿蜒的小桥流水之中看到了他的身影。虽然陆琢玉穿着苏正特意准备的华丽喜袍,但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颜值。
“这么多年了,这个男人怎么一点都不变呢。”苏宁璎忍不住叹息,“我老公就是帅啊。”
苏宁璎穿着厚重的喜服,被扶着坐上喜船。
船只虽不大,但精致小巧,红漆木色,上面插满了当季最新鲜的花束。
苏宁璎与陆琢玉立在船头,看到苏正站在岸边,背过了身。
“爹好像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