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这辈子就这么点爱好,哪里改得了?
像他醉酒后为他买粥买吃食的,这小崽子还是第一个!
真是个听话懂事的小崽子!
苏辙从郭夫子时不时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也能看出他对自己的欣赏,觉得拜师一事有戏。
倒是苏轼在一旁却觉得委屈巴巴。
饿。
好饿。
非常饿。
从前他觉得人生最痛苦的事就是饿肚子,如今却觉得非也非也,明明是饿肚子时还要看别人吃好吃的。
偏偏郭夫子胃口极好,用起饭来如秋风扫落叶似的,很快将半桌子吃食吃的七七八八,又继续打量起苏洵父子三人来:“苏相公说想替两个儿L子拜师?将你那两个儿L子的情况说一说吧,徒弟我倒是收,可也得入了我的眼才行!”
苏洵连忙开口,将两个儿L子是夸了又夸。
但郭夫子听到一半,就微微皱眉打断他的话:“你说你两个儿L子聪明过人?可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今年童试案首可叫程之元,你的长子苏轼在童试中也就考了个第四,小儿L子苏辙更是默默无名,又何来聪明过人一说?”
这话一出。
场面异常尴尬。
尴尬到苏洵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从前程氏时常说他不懂得人情世故,可比起这位郭夫子来,真是小巫见大巫,有些话,哪里能当着人家的面说?
苏辙却是面色不变,笑着道:“夫子,这是张易简张道长替我们兄弟两人写的介绍信,还望您过目。”
他恭恭敬敬将怀中的信笺交给郭夫子,又继续道:“至于方才我爹爹说的话,还望您别放在心上。”
“天底下父母看自己孩子都是怎么看怎么好的,在我爹爹心里,我与我六哥,八姐姐自然是天下最聪明懂事的孩子。”
“可我觉得读书不光要讲究天资,更要讲究持之以恒,唯有读书万卷之后,才能下笔如有神。”
郭夫子看完信后,看向苏辙父子三人的眼神才微微和缓些,开口就道:“你们兄弟两人是真心想要拜我为师?”
苏辙与苏轼齐齐点头:“是。”
郭夫子随手指了指门口的池塘,道:“这样吧,你们兄弟暂且在白马书院住下来,每日来我院子以水为墨,什么时候将这一池塘的水写干了,我就收你们兄弟两人为徒。”
想当初他与程之才说起这话时,本对他尊敬有加的程之才顿时脸色就变了,转身就走。
他原以为苏辙与苏轼兄弟两人也是一样。
谁知这兄弟两人齐声道:“是。”
苏辙更是道:“那夫子,我们每日什么时候过来?这用的笔可有什么讲究吗?每日所写内容可有规定?”!,
苏洵一见到两个儿L子进来,就放下书本道:“你们两个可想清楚了?”
自苏辙兄弟两人从天庆观回来后,就与他说了白马书院一事。
身为父亲,涉及两个孩子读书一事,他自然得小心又小心,还专程打听了这位郭太白夫子。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却是吓一跳。
原来这个郭太白性情怪异孤僻不说,更是嗜酒如命。
但这人也不是一点优点都没有的,他的的确确是才学出众,说句不好听的,白马书院若是没有他,只怕早就垮了。
为此,苏洵还专程去了天庆观请教了张易简道长一趟,张易简道长直说苏辙也好,还是苏轼也罢,这俩兄弟不光勤学好问,更是极有灵气,若送到青城书院去只怕会沦为寻常之辈,那郭太白虽看似不着调,但若对一件事上心,绝不会敷衍了事,就要看苏辙与苏轼两兄弟能不能入得了他的眼。
苏洵一听这话是更加为难,苏辙却说要与苏轼好好考虑考虑这件事,更说他们已是大孩子,这件事该自己拿主意。
苏辙与苏轼对视一眼,就点点头,齐声道:“爹爹,我们想好了!”
说着,苏轼就道:“我与八郎要去白马书院。”
苏洵苦笑一声。
他就知道两个儿L子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可以吧,若你们两个不能拜郭太白郭夫子为师,再去青城书院也不迟……”
他这话音还没落下,苏辙就道:“爹爹,从前您就教过我们的,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既然我与六哥已决定去白马书院拜郭夫子为师,就打算一条路走到底,又何来放弃一说?”
当日苏洵垂头丧气回来后就与他们兄弟二人说过,这些年不少人慕名而去,妄图拜师于郭太白为师,郭太白却是一个都瞧不上,醉酒后的郭太白甚至大放厥词,若谁能他院子里一池塘的水写字写干,就收谁为徒。
在所有人看来,这是在刁难人。
且不说郭太白院里池塘引的是活水,他那院里的池塘足足占地两亩,光是雨水雪水都叫人毫无招架之力,更别说那两亩地的池塘,这不是为难人是什么?
苏洵虽欣赏苏辙的志气,但更多的却是担忧,低声道:“话虽如此不错,但知难而退未必是坏事。”
“我可是听说三年前程之才中了秀才,成了案首,想要拜师于郭太白名下,他都没收的。”
“正是因此,程家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