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秦王所定强秦第一策也!”
温谦说着放下茶盏,再次竖起两根手指而道。
“这第二策,便是大兴商贸,疏通商道之策!在募集够足额粮草之后,秦王便当机立断,从汉阳而出,直入虎牢边境,欲要打通虎牢商道,以作三国经贸枢纽!”
振兴商道一策,倒也还算一着妙棋,毕竟秦川接壤大骊、北狄,天然便有通商之利。
但很快那名黑衣青年便想到问题关节所在,当场疑惑而道。
“振兴商贸倒也还算一记良策,可依先生之前所言,秦川困苦潦倒,府库亏空成疾,如何又再有余力,去扩充虎牢商道呢?”
如此之问,倒也合情合理,众人尽皆望向温谦,想听他又会如何应对。
“秦川府库自是无力,然秦王初封为王,各种赏赐贺礼相叠而加,却有数十万金之多……”
温谦刚刚开口,却是话都未及说完,便又被黑衣青年大笑打断而道。
“哈哈哈哈!这秦王莫非……凡事都只知大开私库以求解决么?”
谈笑之间,似是以为这秦王又打算打开私库,为国而捐一般。
“此言差矣……秦王非是欲以私库垫于国库,而是以私库出五十万金,成立华夏商社,再由华夏商社出资代秦川打通虎牢商道……”
温谦轻轻摇首,开口还未说两句,却又被对方强行打断而道。
“哦?如此多此一举,不还是由他秦王出资么?”
黑衣青年戏谑而笑,却不知这秦王直接出资,又与成立商社再由商社出资,有何不同之处了?
“呵呵……这位公子倒是颇为性急,秦王之所以特地成立商社,自是有其道理所在!”
温谦虽被连续打断,但却不急不恼,依旧笑呵呵般淡然而道。
“秦王所成立之华夏商社,待打通虎牢商道之后,不向郡府百姓收取分毫,仅得虎牢商道百年经营之权而已!”
说罢,不待众人回应,却是又紧接而道。
“而后秦王又改制税法,对外宣称虎牢商道免除一切关税、杂税,仅按额收取市税而已!”
“好!秦王果真大才!!”
话音刚落,便听魏鞅当场击节而赞!
“如此奇思妙想,令人赞不绝口啊!”
在座之人,无不为人上之人,学识渊博,心思机敏。
故而温谦只是寥寥数语而已,便足以令众人听懂秦王强秦之策,不禁纷纷而赞!
黑衣青年直到此时才恍然大悟,响起自己方才那般跳梁小丑之举,顿觉面上臊红,心中羞愧不已。
其实这样不能完全怪他,只是他今日所受刺激实在太多太过猛烈!
想他大骊国相之子,天资聪颖,自幼不凡,早被公认为大骊天之骄子一般的绝世人物!
可谁料今日接连遇上魏鞅、温谦这两位千年难遇之大才也就罢了!
偏偏那蛮荒大乾之地,随意出了个什么九皇子赵政,其年岁比之自己还小不说,行事风度却令自己都有些望尘莫及之感!
这……究竟都是些什么样的妖孽啊!!
“其实不论赈灾济民,亦或大兴商贸之举,严格说来都只算良策而已……唯有这强秦第三策,却当真乃神来之笔,必将带动秦国由此大兴!”
就在众人纷纷感叹于秦王年少英杰之时,温谦随后之言,却顿令众人惊愕,却不知究竟何等之策,竟称得上神来之笔,甚至足以带动秦国大兴?!
“这第三策!是为税法改制之策!”
温谦再度竖起三根手指,其所言之策,顿令魏鞅目中放光,颇为激动般坐直身躯!
“秦王于虎牢关、秦龙塞两处边关重镇巡视而回之后,驾临汉阳仅仅三日,便再次大开国宴,假借庆贺赈灾济民之功成圆满,实行千古罕有之税法改制之举!”
如此之言,顿令堂中之人尽皆放下手中茶盏,目不斜视般望向温谦,面露期待好奇之色。
而温谦稍作停顿之后,似是仍然撼动于如此千古税改之策,心中酝酿许久之后,这才朗声宣示而道!
“秦王于国宴之中,当众宣示!秦川之田赋税制,将由丁亩田赋制,改为摊丁入亩,地丁合一之全新税制!!”
“什么?!”
摊丁入亩,地丁合一!
这八个大字一出,却第一次结结实实的惊到了堂中众人!
要知这摊丁入亩之策,又岂是儿戏之言?!
黑衣青年甚至于心神惊骇之下,当即便忍不住豁然起身,一脸难以置信般失声叫道!
“这!这怎么可能?!”
他猛地伏在案前,双眼死死盯住温谦,匪夷所思般追问而道!
“如此之策!我却不信会有哪家何氏,愿意接受此等税改之策!!”
此时此刻,就连魏鞅与韩彧都被‘摊丁入亩,地丁合一’这八个大字震慑当场!
一时脑中思绪纷乱,竟久久难以言语!
其实越是位高权重之人,越是对治世理国研究最深之人,就越是明白,摊丁入亩之策自然于国有百利而无一害!
但此等税策,实则是动了天下世族名门之立身之本!
即便是两国圣皇想要强推此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