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爷府府门口,
三辆马车停着,下人抬着一箱接着一箱的红木匣子放进车厢内,
“长命锁、黄金手镯、黄金脚镯、平安扣、玉如意、玉佩……”
南宫海棠照着礼单念了几样,再看往后密密麻麻的一大段便有些一言难尽,
倒不是舍不得这些礼品,只是觉得无论是成亲还是生孩子规矩都太繁琐,还有、这平安符……?
袁黛惜在旁看着家丁做事一边嘱咐,“小心一些,这里面都是玉器,磕着碰着不吉利。”
南宫海棠指向礼单上的平安符护身符不解道。“皇嫂,大皇嫂她是祭司,我们再送这些是不是有些多余?”
袁黛惜抿嘴失笑摇头,“不一样,我们送是我们的心意,这些都是我们大渊的风俗,哪样都不能落下。”
“行吧。”
南宫海棠还是不能理解,她对这些有的没的一直没什么概念,左右母妃和皇兄皇嫂知道就好了。
姑嫂两人说话这厢,
佩嬷嬷带着端着药碗的小丫鬟走出府门,径直朝袁黛惜这边过来,
经过上次在宫中的遭遇,又知王妃近来与宫中那位走动频繁,
加上袁黛惜怀了身子主子上心几分,绕是记恨在心,
佩嬷嬷也不敢再像以往那般仗着有闫太妃撑腰,对袁黛惜这个当家主母端三分架子,
低眉顺眼地福身,袁黛惜叫起来这才起来中规中矩道,
“王妃,这是您今日的汤药,主子见您忙进宫的事忘了喝,专程让老奴给您送来。”
袁黛惜看向小丫鬟手中的两盅汤药,柳眉微蹙,“今日为何有两盅?”
佩嬷嬷将其中一盅汤端下托盘,“这汤是昨日太妃让老奴去寻的一味偏方,
可保王妃往后诞下的是个小世子,王妃且将这偏方喝了,再喝安胎的汤药,如此药效更好。”
诞下的是个小世子?
袁黛惜蹙起的柳眉更甚,看着端到面前的汤药下意识抵触,
一来是不信这所谓的偏方,二来是对婆婆做法的不喜,
之前宫中上下都传皇嫂诞下的会是个公主,然昨日皇嫂诞下的却是个皇子,
今日母妃就将求子的汤药送到自己跟前,其中用意不得而知。
“嬷嬷……”
不等袁黛惜说点什么推拒,南宫海棠就一把夺过佩嬷嬷端着的汤盅,
走过去把汤盅放在托盘,又把托盘从小丫鬟手中抢过来,看向佩嬷嬷佯装不悦训斥,
“行了,我们知道了,皇嫂晚些时候会喝的没看见皇嫂正忙着对礼单吗,送进宫里的东西多一样少一样都不行,出错了你担得起吗你。”
佩嬷嬷老脸露出为难之色,“公主,主子让老奴看着王妃喝下,您……”
对上南宫海棠这个备受主子疼爱的工公主,佩嬷嬷适才略显强硬的态度都弱上几分,
南宫海棠登时抬高下巴刁蛮道,“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你比本公主更受母妃信任,母妃信你不信本公主?”
蛮不讲理和高人一等的作派,可以说是南宫海棠的拿手好戏,
一时佩嬷嬷竟也分不清公主这是真生气,还是有意替王妃开脱,偷偷瞧一眼南宫海棠的脸色,
却见公主一脸不高兴和不耐烦怒气冲冲瞪着自己,浑身一抖索忙往后退,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老奴卑贱怎能与公主比,主子最信任最疼爱的自然是公主您。”
南宫海棠满意了,轻哼一声,随手把托盘交给身后贴身跟着的翠儿,“你知道就好。”
说完转身之际见佩嬷嬷还带着小丫鬟站着,低着头用余光偷瞄皇嫂,瞬间翻了个大白眼,
“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知道还不给我退下,母妃院子里太闲你没事做是吧?没事做就把整个王府的边边角角打扫一遍,我们王府不养闲人!”
“是、是。”
佩嬷嬷带着小丫鬟灰溜溜地走了,心有不甘本想躲在大门后面张望,
刚一冒头的功夫就被南宫海棠瞪个正着,讪讪一笑不敢再耽搁往静圆回去,打算和主子好好说说这事。
这厢,
南宫海棠朝佩嬷嬷离开的方向得意抬了抬下巴,该说不说这嬷嬷是真烦人,
收回眼见皇嫂正眼露感激地看着自己,还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也是皇兄要她这么做的,
他不在府中的时候要她护着点皇嫂,好处是一有武荆的消息就告诉她。
正想让翠儿留下安胎汤药,另一盅汤药随便找个地方倒了,就听袁黛惜先柔声吩咐,
“翠儿,把汤药拿去本妃的马车里吧,放着凉一凉,本妃对好礼单进宫路上正好喝了。”
袁黛惜心里熨帖,海棠及笄后是越发懂事了,
翠儿看了看自家公主,见公主没反对的意思朝袁黛惜福了福身应下了。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
五王府的三辆马车平稳地朝皇宫行去,说起来这趟闫太妃也该来,
不好这个时辰恰好撞上闫太妃诵经礼佛的点,要等上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
闫太妃才会独自乘车进宫,无论她愿不愿意进宫身为太妃这趟就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