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回了凤鸣宫,
天色已晚,夫妻两人去摘星阁之前已经沐浴焚香过,在宫人伺候下简单洗漱后上塌休息,
自从粉团子月份越来越大后,宋卿夜里躺在床上是怎么睡都觉得不舒服,
时不时还能解锁三两个奇奇怪怪的睡姿,比如整个人靠坐着床头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今晚也是如此,
可能是想太多的原因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伸手拿开南宫御放在自己腰肢间的手臂坐起来,
“虞儿又闹你了?”
宋卿眼皮让身边男人突然的出声惊得眼皮跳了跳,听这一声虞儿也不知怎么地,
心尖就有些发酸,看也不用看手指准确无误地摸到南宫御耳朵,“怎么不听你叫我卿儿?”
都说女儿是上辈子的情人,这还没出生呢……
宋卿及时止住接下去的念头,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大病,
身为母后却和未出生的女儿吃醋,怕是天底下也就她这么独一份了。
心虚侧眸,果见南宫御那双狭长漆黑戏谑的深眸,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试图转移话题,
“我想这几月搬回祭司殿和爷爷奶奶住,你看我这段时间动不动半夜就要醒那么几次,
你又那么浅眠,我稍微有点什么动静就把你吵醒,你整夜整夜睡不好白天还要忙朝堂的事,
时间一长身体会吃不消,再者我搬回去每晚夜观星象也比较方便,不至于像今晚一样兴师动众。”
宋卿现在是靠坐着的,南宫御侧身过来将头枕在宋卿腿上,俊脸正好靠近高隆着地肚子,
一边听着胎动,一边大掌包裹着妻子的柔荑把玩,“回来路上都和卿儿说了,我不同意。”
宋卿明艳动人的脸划过一抹红晕,选择性忽略掉令她羞臊的两字,柔媚的嗓很不自然,
“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这么粘人嗯?我是真的为你考虑,整天那么忙没一个好睡眠怎么行?接下来两军交战也够你忙的。”
眼下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寝宫很大,尽管外间燃着一盏方便起夜的昏黄小宫灯,
但床幔一落,那点微弱的烛光就映照不进来,所以也不用担心南宫御会发现她的老脸一红。
“没有你,我睡不着。”
南宫御重新阖上眸,低沉醇厚的音色因为带上睡意的缘故愈发性感沙哑,莫名让人心软,
宋卿惯来吃软不吃硬,手指穿插进男人凌厉的墨发,夜色娇艳欲滴的红唇翘起低声笑骂,
“幼稚鬼。”
南宫御喉间溢出沉笑声愉悦,脑袋越发往贴向妻子隆起的肚子,十分享受这样的顺毛,
“嗯,幼稚鬼,宋卿的。”
不否认,隐约还能听出其中的骄傲之意。
宋卿拉了拉被褥,好盖住男人暴露在夜里冷空气中的半边宽阔背脊,眼尾笑意深浓得不像话,
嗯,她的。
…
次日一早,天边泛起鱼肚白,
南宫御睁开眼,习惯性垂眸看着怀里熟睡的妻子,薄唇很轻碰了碰柔软红唇方才起身,
不用拉动床幔连接寝宫外边的铃铛,德公公就带着宫人准时准点轻手轻脚地进到外间,
送进来的帝王洗漱用的物件,等帝王洗漱后又伺候帝王更衣,这期间谁也没说一句话,
一直到浩浩荡荡的皇帝仪仗离开,凤鸣宫都没有发出哪怕一丝一毫能把人吵醒的动静,
一个帝王,
将对妻子的体贴入微做到极致。
宋卿睡醒已经是半个时辰后,还是被小乌云喵呜声叫醒的,触及挥洒进床幔明朗光线,
想也知道时辰不早了,看了眼身旁早已经空落落的位置,
虽然已经慢慢习惯了仍然还是会有丁点的失落,一如既往地侧过身躺在南宫御睡的地方,
望着床幔顶好一会儿,思索着自己昨晚是怎么睡着的,怎奈何好像应了那一句一孕傻三年,
怎么也想不起来,幽幽地叹息一声,方才伸手去拉动垂落在床幔,连接外边铃铛的绳子。
“吱呀。”
不稍片刻,寝宫屋门打开,
圆儿带着端着洗漱物件的几个宫女进来,一边伺候着宋卿起身一边脸露为难地道,
“娘娘,上官将军来和公主来了,两人是一起来的,许是因着昨个儿在军营的那件事,
上官将军看公主有点不顺眼,两人适才拌了好几句嘴,她们又不让奴婢吵醒您,两人这会儿正僵着。”
宋卿睡意未褪,圆儿这一番话听下来倒是令她霎时清醒了不少,
想起昨天在军营南宫海棠问自己的事,了然,眼尾的泪痣扬起除了意外就剩下八卦了,
当初赏菊宴上南宫海棠对武荆有多嫌弃她至今记忆犹新,现在却能为了武荆,
不惜一大清早跑来自己这个让她看不顺眼的大皇嫂跟前,所以这两人间她是错过了什么?
“拌了几句嘴?那阿摇可有吃亏?”
是的,没错,大神棍就是这么护短。
圆儿摇了摇头,一张圆圆的脸蛋儿也是忍不住地发笑,“娘娘,吃亏的是公主,上官将军怎么可能会吃亏,
奴婢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