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近,南宫御手指间执着斟八分满浓茶的茶杯,闻声动作稍作停顿,
“大皇兄。”
不过少顷,姗姗来迟的南宫渝带着一大家子出现在这一方暖阁里,
袁黛惜带着南宫海棠欲行礼,让南宫御放下茶杯启唇制止,
“不必多礼,今日是三皇弟大喜之日,权当是家宴。”
南宫渝等的就是这句话,随便找了个位置带袁黛惜和南宫海棠落座,
也没急着给自己斟茶润嗓子,而是四处张望一番促狭调侃,
“怎地今日不见皇兄黏着大皇嫂?”
厅堂外面的走廊内,太后和淼水靠坐在梨花木座椅,
一边嗑瓜子晒太阳,一边乐呵呵看府里喜气洋洋的景象,
适才南宫渝一行人一进来就看见了,这会儿闫太妃也在其中,所以南宫渝也就只问起宋卿。
“她在上官府那边,说和我不一样,她和上官摇是多年闺中密友,
是上官摇的娘家人,要陪着上官摇从上官府过来。”
宋家两老却是留在宫中没来,毕竟不熟悉也不习惯这种场合,
受邀的宾客是一些大臣家眷,两老来了反倒是会处处不自在,
不如留在宫里舒坦,不过包了红包让宋卿带出来给两位新人,这几日上官摇进宫找宋卿,
常常跟着宋卿去祭司殿见两老,和两老唠一些天南地北有的没的话,
一来二去两老和上官摇也就熟悉了,特别喜欢这个跟‘花木兰’一样的丫头。
谈起宋卿,
南宫御周身习惯使然地帝王凛然,在无形中悄然瓦解缓和,明眼人都能看出这点变卦。
“原来如此。”
平平无奇的四个字,偏在此情此景之下从南宫渝嘴里说出,就显得格外地意味深长。
“德宏,让人去沏一壶新茶。”
南宫御并不在意朝候在一旁的德宏淡声吩咐,他喜喝浓茶,除了宋卿,他人应是喝不惯。
不用德宏去吩咐,
早在南宫渝带着一大家子出现时,府上就有有眼色的下人下去准备,
这会儿正好将新茶端上来,一起送上来的还有喜糖和茶点,
南宫御并不喜甜口,这一点宋卿也是如此,以至于凤鸣宫一年到头也不见什么甜口的吃食,
御膳房做得最多的甜口吃食,大半都进了淼水的肚子和她花花绿绿的大衣兜里。
“大皇兄,皇兄皇嫂,我、我想出去在三皇兄府里转一转。”
南宫海棠刚喝了一杯清茶,就揪着袄裙袖口轻声和三人开口,
武荆也来了就在前院,前院刚好也有她认识的官家姑娘,
她想过去和她们站一起也能多看武荆几眼,要知道明天大军就要整军出征。
南宫海棠低着头,没有看到她口中三人了然的神色以及互相交换的眼神,
袁黛惜放下茶杯,抬手正了正南宫海棠发髻间一根稍微歪斜的步摇,
“去吧,人多眼杂,小心着仪态,你是我们大渊尊贵的公主,注意着脚下莫跌倒让人看了笑话。”
如此,
算是隐晦的提醒了。
昨晚南宫海棠和武荆在杨家酒楼雅间里的事,夫妻两人已经知道了,
今日袁黛惜也才会说这么一句,大渊虽民风开放但南宫海棠始终是公主,
代表的是皇室颜面,前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与武荆实不好太过逾矩,
否则在官家夫人和小姐那里,往后就有得说有得诟病的了,
也是南宫海棠在这些人面前,一直以来骄纵目中无人的性子使然,
否则就依南宫海棠是公主的这层身份,这群人就算不捧着,也不至于会在背后说三道四。
南宫海棠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下意识抬头看向南宫御又看向南宫渝,
见两个皇兄都没有往她这边看,而是执着茶杯优雅品茶,
心中惊喜万分,收回眼朝身边的袁黛惜用力乖巧地点头应下,
“嗯嗯,我会的皇嫂!”
她又不傻,今日母妃也来了,就算是皇嫂不嘱咐她,
她也不打算和武荆在人前走太近,她就过去看看。
想着从座位起身,中规中矩地朝三人行了一礼这才离开,背影都写着欢快雀跃几个大字。
袁黛惜笑着无奈摇了摇头,这小姑子的性子是真被母妃宠坏了,好在心性也还算简单天真,
对南宫海棠这个小姑子,
袁黛惜说不上有多喜欢也说不上有多不喜,只能说是一家人,
自己夫君疼爱地妹妹,她这个当嫂子的有时该护着还是要护着。
至于今日的新郎官南宫泽,
这会儿则是在屋里,由下人伺候沐浴焚香好换上大红的喜服,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便要去上官府接亲,常年一身胜雪白袍的人,
也就在这人生大事这一天,为自己的心上的女子破例。
、
上官府,
府邸里的情况和三王爷如出一辙,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上官摇住的院子里,上官摇已经沐浴焚香毕换上大红喜服,
坐在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