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
带着港腔的刘老板推了推大墨镜。
那四位忙着自我介绍,“刘老板,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昨天来跟你谈过团存的南升农场老廖啊!”
“我是跟他一同来的北斗农场老姚!”
“还有我老曾!”
“我是老余!”
四个人跟在崖市开会,见了大领导似的,一边点头哈腰,一边局促不安。
听了他们的介绍,刘老板想了许久,终于笑道,“原来是你们啦,欢迎欢迎。大家都跟我进来吧!我们银行八点钟就开始正式营业了,大家先排好队,等到八点零八分,放了开业炮,大家就可以办理业务了。
”
紧跟着他们冲进去的,是唐国平跟何娇娇,紧接着是另四个农场,唐小茶一行跟在他们后头。
因为这个时候,也有很多附近的人民群众来了,唐小茶计划在他们存钱之前,把事搞定。
有钱捡,所有人脸上都乐开了花,比过年还欢喜,队伍排到了马路外,把路全堵死了。
个个踮着脚尖等放开业炮。
好不容易等到刘老板一声令下,众人们争开恐后地抓着一把钱,把手伸得长长的。
“先存我的!”
“给我先存!”
“这里这里!”
......
刘经理咧着大金牙挥着手,“嘿嘿嘿,大家都莫急,只要是这三天来存钱的,我们一律有奖励金。”
有了他的保证,骚动的人群总算安静多了。个个伸长脖子望着仅有的两个窗口,大睁的眼睛里金光闪闪。
第一个存钱的是唐国平,那一万三,他全拿来存了。
到手一千三百块奖励金,何娇娇数了一次又一次,自从东阳农场事务长的工作没了之后,她好久没数过这么多钱了。
“同志,请问没错吧?”
从在柜台里的工作人员微笑着问道,服务比当下社用社的那些老妇女简直不是同一个级别的。
“没错!”
何娇娇托着一布袋钱,从唐小茶面前招摇而过。
紧接着,是从李场长和田会计身边招摇而过的那四个场长。
短短十几分钟的工夫,就办好了五个业务,效率不
是盖的。在场的人对刘老板更是赞叹不已,他们去信用社存钱,那些人数了一遍又一遍,还怕自个数的钱人家给吃了一张似的。
再看看人家这里,就点个大捆捆,完全不细点。
面对一浪浪夸奖声,刘老板跟大家伙掏心掏肺,“信任二字值千金。你们都是从其他银行把钱取出来,转存到我这里的,既然你们信得过我刘某人,那我也得信任你们,所以,你们讲多少,我们的工作人员,
点个大数就算了。这就是我们相互间的信任。”
呵呵,信任你妹呀?前面五位的钱都是从信用社取出来没散折的,每捆子上面有封得结结实实的白条子,封口处还盖着红印章,随便抽一张出来,白封条就会散掉,而且不是银行的工作人员,这些人是打不回去的。
唐小茶不动声色,把几个大麻袋往柜台上一放。
“同志,你要存多少呢?”
“总共二十八万!”
“二、二十八万?”不光是柜台后的两位,连气定神闲的朱老板都大舌头了,不禁反复打量了唐小茶,这不是前几天在门口的那姑娘吗?真没看出来,这么有钱!
当然,他也从未想过,这乡下穷地方,还有这样的土鳖。
“好好好,二十八万就二十八万。我打开门做生意
的啦,存多存少都没问题的。阿霞啊,你点个大数就成了,后头的人还等着存呢!”
刘老板开了口,工作人员把唐小茶递进去的捆子钱点了个大概,然后,弱弱地问道,“刘老板,要给她多少奖励金啊?”
她老板不耐烦地瞪着她,“这还用得着我说吗?当然是两万八千块啦,我这个人,打开门做生意,向来一言九鼎,牙齿当金使。快数两万八给这位小同志。
后头的人还等着呢,办事效率这么低,还要不要干了?”
自家老板发火了,工作人员马上数了二十八捆钱推出来。
“谢谢朱老板!”
唐小茶道了谢,接过工作人员开来的存条扫了一眼,又给推回去,“同志,请帮我把二十八万取出来!”
啊?还在忙着把钱往箩筐里放的女同志手一顿,不敢确定地望向她老板,“小同志,你刚刚才存钱,怎么就要取啊?”
刘老板也连忙从人堆里挤了过来,“是啊,小同志,是不是对我们的服务不满意?你尽管说,我立马改正!”
“没有啊!”唐小茶的大眼睛清澈透亮,笑得人畜无害,“正是因为对你们的服务非常满意,所以,想
多体验一次。”
扫了眼街头望不到边的队伍,刘老板狠狠心,点头吩咐道,“阿英,咱们今天头一次开张,大家对我们抱有疑虑是正常的,那就让这位小同志体验一下,看咱们的服务多贴心?”
工作人员“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把钱从箩筐里一捆捆抠出来,“全在这里了,数数。”
“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