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看到自己家头上,程小橙沉默地看着眼前的白烟渐渐消失,痛心疾首的同时,只能当看了场烟花表演来安慰自己。
好在放火化炉的房间是一栋独立的小楼,没引起什么火灾。
下班时间,里面没有工作人员,也没有人员伤亡。
程小橙连给阮娇发消息都顾不上了,转头问刘场长:“咱们场这个火化炉买多长时间了?”
刘场长:“不知道,从我进场开始就存在了。”
程小橙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份火葬场的资产文件看了看,想看看火化炉是哪个型号的,发现因为太老旧,连型号都没有。
刘场长看着最后一丝白烟雾消失:“火化炉就相当于一个火葬场的咽喉、鼻子,没有火化炉是不行的。”
这一点程小橙当然知道,一个火葬场,要是没有火化炉,用什么焚烧遗体。
程小橙大手一挥:“你去打听一下,那个东郊、西郊、北郊火葬场,他们都用什么型号的火化炉,我们要买就买他们的2.0版本的,看谁还敢笑话我们穷。”
说到这个,刘场长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恐怕还没等我打听完,他们就来人看热闹了。”
程小橙:“这些人怎么这么坏呢,看人家家里着火就上赶着来看热闹,有没有一点同理心!”
刘场长:“......”
刚才刚爆炸的时候你不也在想着看热闹,当然,还有他自己。
谁能想到看热闹会看到自己家头上呢。
刘场长开始说正事:“火化炉不便宜,以前的老型号我不知道,现在那些新型,什么自动化、电脑控制的,要好几十万呢。”
程小橙吃了一个大惊:“好几十万?!”
一个火化用的炉子居然要这么贵,她本来还以为最多十来万来着。
刘场长也觉得太贵了:“要不咱们看看那些爆炸的,旧的,还能修吗。”
程小橙觉得这个主意还是很好的:“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勤俭节约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要发扬起来。”
于是她下楼去了火化楼,还没靠近就被一股热浪扑得往后连退好几步。
楼面被炸了个大窟窿,墙上全是灰,地上到处都是爆炸过后的碎片,八台火化炉全炸了,没有一台能修好的,全部都得换新的。
不光火化炉,这栋火化楼也被炸坏了,得叫施工队过来补楼,这也是很大一笔开销。
还有上面的大烟囱,那就是一个火葬场的鼻子。鼻子都被炸歪了,相当于一个人的鼻子不通气,那肯定活不下去。
换换,修修,补补。
程小橙:“我这到手的钱还没捂热乎呢,就得花出去一大笔了?”
养一个火葬场也太难了吧,她要是没进副本,手上没有那三千积分,那她的火葬场现在就可以宣布关门大吉了。
刘场长没敢告诉程小橙,其实他们那个停尸间存放尸体的冰柜也经常坏,恐怕撑不了多久也得换新的。
还有他们的运尸车,也经常不是这坏就是那坏,每次都是他自己修,勉勉强强地撑着还能用,不知道哪一天就报废了。
刘场长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接完之后对程小橙说道:“一个客户,说有遗体需要搬运、火化,我给拒了。”
不拒不行,不然等遗体拉来了,没有炉子给人火化,这不是耽误人入土为安吗。
刘场长:“我跟客户说我们场太受群众们欢迎了,接待的遗体太多了,忙不过来,客户说要联系东郊火葬场。”
一提到东郊火葬场刘场长就气得牙疼:“最贱的就是他们东郊,从上到下没一个好人,整天就是看不起这看不起那。”
正说着呢,大门外面就有了动静,听着像是不太好的动静。
程场长率领刘场长出去看了看。
只见大门口站着两个中年男子,身上穿着白色的T恤,T恤上印着一行大字,“东郊火葬场”。
每个地方每天都有人去世,所有南郊火葬场的顾客都流失到了东郊火葬场。简单来说就是,这是她的竞争对手。
程小橙抱着手臂打量着这两个人,相貌平平,气质平平,连个稍微突出一点的记忆点都没有,一看就是炮灰。
程小橙抬了抬下巴:“你们在这干嘛呢?”
两个男人坐在带来的塑料小板凳上,摇着蒲扇,嗑着瓜子吃着花生:“我们是来看热闹的。”
“听说你们场的火化炉炸了?”
“一个炉子挺贵,就你们这个场,买不起新的吧。大家都是同行,有倒闭不要的东西可以联系我们场,我们场生意好,正缺设备呢。”
“我看还是算了吧,他们这个场破破烂烂的,设备肯定都老化不能用了。咱们场又不缺钱,买新的不是更好。”
“对哦,咱们场又不缺钱。”
“对对对,不缺钱,咱们场场长上个月不是刚换了辆劳斯莱斯影子吗。”
“什么影子,没见过世面,那是劳斯莱斯欢迎。”
“嘿嘿,还是你见多识广。”
程小橙忍不住出声打断:“幻影。”
两个男人不爽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落井下石。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