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驾照了。”顾修义说。
纪阮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提这个,但还是笑起来:“嗯嗯。”
顾修义重复道:“我们宝贝今天拿到驾照了。”
玄关处光线昏暗,顾修义低头注视纪阮,黑沉的眸子情意缱绻。
啪嗒——
好像有个泡泡破掉了。
纪阮怔愣一瞬,而后察觉到了他话里不寻常的意思,红晕爬上耳根。
“你……”
一个轻轻落到唇角。
纪阮脸瞬间涨红。
没等他继续反应,眼前又是一花,深重的吻密密麻麻落了下来。
……
……
卧房的壁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半夜缠绵后,窗外传来沉重的雨声。
哗啦——
人间落了雨。
天黑了,地面淅淅沥沥。
顾修义按亮壁灯,极致轻柔地抱纪阮去浴室洗干净。
窗外雨声滴答,他换上干净的床单,和纪阮相拥而眠。
纪阮累极了,却还缱绻地与他耳鬓厮磨了好一阵,才缩在他臂弯里沉沉睡去。
当晚顾修义没敢睡太熟,凌晨迷蒙中睁开眼,就发现纪阮情况有点不对。
呼吸有些重,脸上温度也比平时高了不少,顾修义瞬间清醒了,一骨碌爬起来开灯找体温计。
上次李绥安说体温枪只能测到体表温度,效果不如体温计后,顾修义就往家里多囤了几支体温计。
纪阮迷迷糊糊不太醒得过来,微张着嘴唇皱着眉喘息,顾修义守在床边心烦意乱地等够五分钟,从纪阮胳膊下拿走体温计,一看,三十八度,果然有点烧。
他顿时心里不安,拿起手机给李绥安打电话。
纪阮被朦朦胧胧的说话声吵醒的,他睁眼,视线一片模糊。
顾修义坐在床边拿着手机,他看不清顾修义的表情,目光所及之处最清晰的就是枕边那人的睡衣衣角。
“醒了?”顾修义看到他睁眼,立马挂断电话,俯身摸摸他的脸:“难不难受啊宝贝?”
纪阮张了张嘴:“顾……咳、咳咳!”
他连顾修义的名字没喊出来,就被一连串呛咳打断,喉咙痒得很,又干又涩。
“先不说话。”顾修义托着他的背坐起来,拉起毛毯将他裹住,轻轻顺他的胸口。
纪阮难受地拧着眉,手指揪着顾修义的衣领,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止住,然后被顾修义托着下巴喂了口水。
“好些了吗?”他贴在纪阮耳边问。
纪阮眼眶通红眼神涣散,努力集中精神点了点头。
顾修义拿过体外机给他戴上,捧着他的脸:“我说话能听清吗?”
他声音很温柔,甚至像怕吓到纪阮低得有些过分,但纪阮能感受到他全身紧绷的紧张。
纪阮宽慰地笑了笑:“听得很清楚。”
“这里呢,会不会痛?”顾修义指腹探到他耳后的皮肤上。
纪阮仔细感受了下:“不痛。”
顾修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按李绥安的说法,只要耳朵没问题,就是单纯的着凉,不用急着上医院折腾,先吃点药休息一下,明早依然没退烧再来医院也不迟。
顾修义倒了杯热水,拿过退烧药,把纪阮圈在怀里:“你有点发烧,我们吃了药在观察一下好不好?”
纪阮身上软得厉害,像滩水似的融在顾修义怀里,点点头,就着顾修义的手吃了药,顾修义又撕了张退烧贴贴到他额头上。
他腰酸得厉害,不一会儿就坐不住,抽噎着把顾修义的手拉过来,哑着嗓子:“好疼啊……”
顾修义明白自己闹得有凶,半点脾气都没有,忙不迭握着他腰轻轻按揉,附在他耳边好声好气地哄:
“疼吗?我们揉揉,揉揉就不疼了,我保证下次轻一点好不好?……”
顾修义照顾人早已经驾轻就熟,可即便再熟练,做完一切后心里也不安地乱跳。
可能是因为难受,纪阮没能再睡过去,困得不行也只能在顾修义怀里皱着眉哼哼。
他睫毛低低垂着,看上去精神很差。
顾修义捧起他的脸:“很难受吗?不然直接去医院?”
纪阮摇头咳嗽两声,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向顾修义:“对不起啊,我又生病了……”
顾修义见不得他这种模样,心脏一抽一抽地疼:“不怪你,生病了难受的是你啊。”
而且这事说到底也怪顾修义忘了节制,一下就闹到了晚上,也不管纪阮受不受得住。
纪阮抿了抿苍白的嘴唇,他不经人事,大概没把发烧和那种事联系起来,只觉得自己身体不争气,懊恼道:“可是因为我你也睡不好了,还很辛苦,明明我最近都好好的啊,我真是……”
顾修义心里酸得厉害。
“纪阮。”他喊他的名字:“我一点都不辛苦,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他神奇专注而认真:“如果不是你,我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这样亲密的人了,我也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一段亲密的关系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来到这个世界不是白走一遭,他也算尝过人生百态,有过七情六欲,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