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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发表(2 / 3)

义,要坚强才对。

他努力翘起嘴角挤出笑容:“知道啦,我不怕的……”

可说着说着,又忍不住耷拉嘴角,蓄起眼泪。

去他妈的坚强,他怕死了!

顾修义是他爱人,在爱人面前撒撒娇怎么了?

他埋头蹭进顾修义怀里:“呜……”

顾修义心都碎了,连忙揉纪阮的后颈,捧着他的脸亲吻安慰,在眼尾尝到了苦涩的眼泪。

后来,顾修义把他安慰得喘不过气。

纪阮在纠缠的亲吻中,全身沾染上顾修义的气息,大脑空白思绪混乱,再也无暇顾及其他。

或许这就是顾总安慰的人策略吧,专注于另一件事,就会遗忘其他事带来的痛苦。

纪阮忘情中迷迷糊糊想到,除了专注得太久以外,别的都挺好。

·

在那之后,纪阮重整旗鼓,踏出了朝手术指标迈进的坚决步伐。

每天早睡早起努力干饭,赵阿姨专门跟营养师学习,为纪阮制定最补身体的营养餐,饭后顾修义还会陪他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溜达一小时,增加运动量。

可这种全员铆足劲冲刺的状态,依旧没能让纪阮的身体撑到一个月后。

第十天早上,纪阮照常洗漱刷牙,站在洗浴台边擦脸时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他放下毛巾撑住洗手台,镜子里自己的轮廓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又不断地旋转扭曲。

下一秒尖锐的耳鸣直接让他跪倒在地,右耳后面的植入体疯狂拉扯神经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那个一直以来都好端端待在他身体里,快要和血脉融为一体的人工耳蜗,在这一刻像个可怖的怪物。

纪阮几完全听不见了,细瘦的手指攀在台沿上,用力到快要折断。

他头痛欲裂,全然无法克制浑身的痉挛颤抖,只能生理性地发出干呕。

这场剧痛只持续了大约几十秒,纪阮却遭受了酷刑一般浑身湿透,即便痛感已经消失,指尖都还余留着条件反射的颤抖。

他双目失神,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用尽力气站起身拉开门。

顾修义刚把早饭带回来,看到的就是纪阮脚步虚浮从洗手间走出来的画面,他眉心猛地一跳,上前扶住纪阮。

“怎么了,哪里难受宝贝?”

纪阮额发被冷汗湿透,糟糕地贴在脸颊,一双眼睛满含痛色泛着水光,唇瓣也被自己咬出了几个红痕。

顾修义听到自己心跳不断加剧的声音:“……纪阮?”

纪阮还有些耳鸣,不太听得清顾修义说话,朝顾修义短促地笑了笑。

“我……”他张了张嘴,发出沙哑变调的声音,随即又苦笑着合上,踉跄两步,脱力地栽进了顾修义怀里。

顾修义浑身的血液顷刻间涌向大脑。

·

纪阮觉得自己只晕了一小会儿,可再睁眼时,天都黑了。

顾修义就坐他床边,神色看上去毫无异常,熟练地扶他坐起来,再从身后环住他,以一种十分具有安全的姿势把他抱在怀里。

和每天起床的流程没有半点区别。

但纪阮发现,顾修义没再给他戴体外机了,他敏锐地察觉到,自己身体或许确实出了点问题。

“现在戴不戴体外机意义都不大了。”几个小时前,李绥安这么说。

他神情是顾修义从未见过的严肃认真,拿着纪阮的片子眉头紧皱:“移位比预想的还要严重,等不及了,最迟明天下午,我亲自给他手术。”

植入人工耳蜗对大部分人来说不算特别严重的手术,但放在纪阮身上,就是另一种难度系数,他特殊的血型和凝血功能的异常,都会无限制拉高手术后感染的风险。

顾修义沉默了一整天,没人知道他紧锁的眉梢压制的是什么样的情绪,但面对纪阮时,他永远都是强大、镇定极具安全感的坚毅形象。

“宝贝,手术时间可能有些变化。”他嘴唇贴在纪阮左耳边,用轻松的语气:“就定在明天下午好不好?”

纪阮左耳听力弱,这样亲密的耳语,是他们独特的交流方式。

顾修义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他不需要用体外机,也能毫无保留交流的、最亲密的人。

从晕倒时,纪阮心里就已经有了预料,此刻并未显出太多惊讶,努力笑了笑:“好。”

顾修义知道他还是害怕,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看纪阮在自己面前露出脆弱无助的模样,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无能,没办法保护好他。

“宝贝不担心,”他亲亲纪阮的额角:“早点手术也挺好,我们早点弄完早点回家,小安都想你了,那只猫那么笨,你再不回去它都要不认识你了。”

顾修义这话说得手术就和买菜一样简单,纪阮被逗笑了,弯着眼睛靠在他肩头。

“嗯,那手术完,我们带小安去公园玩吧。”

他听力弱了说话就慢,音调偶尔还会有些古怪,但依旧尽力跟顾修义交流。

顾修义心里酸酸的:“当然可以。”

他扶着纪阮的肩,像怀里揣着绝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不紧张了啊宝贝,现在还有个事要你做决定。”

他继续帮纪阮转移注意力,拿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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