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家的生意摇摇欲坠这么些年却始终没真的倒下,多多少少也是因为有人信了那些谣言,暗地里给了几分面子而已。
随着顾修义一句句平静却夹杂利刃的言语,白粤脸色一寸寸变白。
仿佛那些锋利的小刀在不停切割他的皮肤,鲜血流出,脸上除了惨白再也变不出别的颜色。
纪阮也有些呆住。
实在是,现在的氛围太尴尬了。
从顾修义那段话后就再也没人开口,熙熙攘攘的商场里,他们五个人立在一个夹娃娃机旁边,气氛诡异的宁静,引得不少路人看过来。
老高两口子甚至搀扶着退后两步,摸出纸巾擦汗,顾修义气场实在太强,哪怕为了配合老婆穿得像个大学生,也让人恐于直视头皮发麻。
白粤显然已经没脸说话了,僵硬地站在原地,不倒都是自尊心在勉强支撑。
为了做点生意,老高豁出去了,咬牙跳出来充当气氛凝结到极致的突破口。
只见他赔着笑,一边拿纸擦汗:
“是啊!我也最烦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胡乱攀关系的人,这种人交不得朋友!但顾总这种直白的性子我就最欣赏,有什么说什么咱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
女生也连忙附和:“对对对,而且顾总您爱人又年轻又好看,还是艺术家,这谁羡慕得来啊是吧?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我今儿一看纪老师就觉得您俩特般配,艺术家和大商人,跟民国话本似的,天作之合啊!
“别说顾总您还顾家,周末都陪着纪先生,实在太难得了!”
两口子唱双簧似的你一言我一语,总算把快要撕破脸的难堪氛围扭转了些。
撕拉——
仿佛都能听到空气的冰块在悄悄融化。
顾修义气势收敛,微微露出些笑看了眼老高,感叹:
“果然还是有家室的人能互相理解。”
老高敏锐地察觉到顾修义的情绪转变,一鼓作气:“那可不!这样,今晚我做东,咱好好聊聊,这没结过婚的人啊,他不懂!”
“吃饭就免了,”顾修义和气拒绝:“纪阮肠胃不太好,我带他回家吃。”
老高原本也没抱希望,立刻点头:“诶也行,身体最重要嘛,咱老同学什么时候都能聚!”
顾修义不多废话:“投标的事你找负责人小黄吧,按规章进行。”
老高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诶!好好!谢谢顾总!谢谢您!!”
老高做梦都没想到还有这么峰回路转的一刻。
他这些天跑上跑下巴结白粤,为的就是顾修义这么一句话。
像他们这种刚起步的小公司,想和顾氏合作简直天方夜谭,根本连标书都递不进去。
但有顾修义这么一句话,起码可以进去见见世面了,哪怕最后还是陪跑也没关系,通过顾修义的话认识姓黄的负责人,起码有点饭渣子可以吃,顾修义看不上的,对他家来说可是不小的生意!
“纪阮!”一声低喝吓了老高一跳,回过头,只见顾总抓着纪阮的手一脸焦急,哪还有半点游刃有余的模样。
“我不是说了只能吃两口吗?”
顾修义无奈,那盒冰淇淋现在已经见底了,他稍不留神,就让纪阮偷偷摸摸吃掉了大半。
纪阮也有点震惊,他刚才看戏太过于全神贯注,加上这盒冰淇淋本来也小,没两口就快吃光了。
他缓缓咧开嘴,干笑两声:“对不起啊,我没注意……”
“……”
吃都吃了,顾修义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只能收走最后那一点,扔下一句“失陪了”,而后揽着纪阮离开。
“诶诶,顾总您走好啊!”老高殷勤挥手。
目送两人身影走远后,才彻彻底底松了口气。
他转身看向白粤,贴脸陪笑的表情荡然无存,拂了拂衣袖:“得,那小白啊,我俩也先回了,公司还有点事,你自便。”
这就从白公子变成小白了?
白粤在顾修义那受了一通气,颜面尽失,哪里还容忍得了高大海给自己脸色看,当即指着鼻子:
“高大海,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你忘了当初怎么巴结我的了吗?!”
“你还想要什么态度?”高大海直接怼回去!“没找你要回饭钱就是给你面子了!”
他转身,学顾修义的模样揽着自己老婆往外走,啐一声:
“真他妈晦气,吃了老子两顿饭,小一万块钱,结果他妈的是打肿脸充胖子,屁事办不成,还当不了老子夸那姓纪的小孩儿几句来得管用。”
女生轻笑:“我怎么跟你说来着,那人家扯了证的就是不一样,白家那生意好几年前就做不下去了,他要真跟顾修义有什么关系,顾修义能不帮把手?就你傻,他说什么你都信。”
高大海傻笑:“那当然,还是我媳妇有先见之明。”
“你把今儿这事再往校友群同城群里都散散,我瞧着姓顾的烦那姓白的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凡让他高兴了,咱家这生意也好做。”
“诶诶,好,我啥都听你的。”
白粤从来没在同一天受过怎么多的气,他气得全身紧绷到极点都还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