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脸色灰白一片,眼睛里头还有泪,低声呢喃道:“这厮遁地之法甚是强悍,还在商时就因这样的本事屡建奇功。今日被他逃了,来日还得来寻我……”又看向石矶,强忍着惊恐怒火,站起来对石矶道:“小女邓玉婵,多谢仙长从那贼子手中搭救于我。”
邓玉婵不知,石矶把她口中呢喃的那几句全都的一字不落的听着了,只是如今也不是个什么好说话的时候,他便假装听不见。至于那借着遁地法逃走的混账,石矶听到隔壁扑通一声,心里早就有数了。此时也不着急出门去追,去问邓玉婵:“那男子是何人,你又是为何才被带来此处?可否和我说了,我好去把那男的捉住。”
邓玉婵倒是不曾扭捏,她本就是一名女将,稍缓一会,将前因后果几句话说的清清楚楚,“不过是商与西岐两方交战,先有那贼子土行孙为商建功,我父亲酒后失言,说要把土行孙招婿。中间种种,也不必多谈。”
说着,邓玉婵脸上多了半分苦,她心道,父亲常说爱女爱女,最终也不过是随意的把自己许了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东西。想着,就觉得嘴里好似吃了黄连一样,一会想,若是母亲还在,定不是这样。一会又想,父亲不过酒后失言,心里定不是这样想的。
不论多苦,这个只能自己咽下,说不出来的。邓玉婵清清嗓子,装作无事的样子,又说:“不过是两者博弈,我父棋差了姜子牙一招。那土行孙归降了西岐,我被擒到此处,土行孙说什么我与他有夫妻缘,后头还是周朝一殿之臣。若非仙长来救,怕是真的要因清白二字被土行孙得逞。”
方才被人捉拿,慌乱也不曾细想,此时冷静下来,邓玉婵猛的惊醒:她若是和土行孙成了夫妻,为了避免父女交战,后头定会为了保全父亲性命,劝说父亲归降西岐。
那姜子牙,真是好招啊!
石矶点头:“我知道了,方才我在隔壁屋里掷出宝剑,土行孙应已经跪倒在地,我这就去捉他,在此坏人清白,总得给你个交代。”他也不让邓玉婵随他一起出去对峙,而是先召来一片云,对着邓玉婵道:“你先上去,避上一避,我抓了土行孙,清了无关人士,再让你下来。”
一片云朵缓缓飞低到了邓玉婵的脚底下,只要她一脚就能踩上。她沉默片刻,只能低着头对着石矶一拜,才低着头,大步跨了上去。
云朵晃晃悠悠的飞起来,吓她一条,赶忙趴伏在云上。那云带着邓玉婵,悠悠晃晃的从屋顶上的大洞飞了上去,到恐中,又有其他云过来,将她挡了个严严实实,只有一点小缝,却能叫她把脚底下的景色看得一清二楚。
石矶让黄巾力士先去:“抓住土行孙,拿绳子捆了,他会遁地法,找根细棍子吊着他,不要让他脚落地用遁地法逃了。”
黄巾力士领命去了,石矶跟在他们后头,看着土行孙被困住,才上前拿起三皇剑,三皇剑入鞘后众将士才直起了膝盖,手中抓着兵器,正要对石矶刺下来,石矶看着,连眉毛都不动弹一下,只是三皇剑稍稍出鞘了那么一小节。
那原本冲过来的士兵们腿又是一软,这一小截的剑身当然不会叫人跪下,但是这用力冲过来,腿那么软上一下子……呵呵,不崴脚算他们好运。
心里这么想,石矶却面露惊讶的望着眼前层层叠叠全部跌趴下的士兵们,说道:“吾与你等不过头次见面,又不是你们长辈,何必行此大礼,快快请起!”
突有人开口怒喝:“你那道人,用的是何妖法?!敢擅闯西岐营地!”
“哦?”石矶看向说话的老人,“怪罪怪罪,原来此处是营地啊?我听有姑娘哭喊求救,还以为此处是恶棍的老巢呢。明明这么多人,那哭喊惨烈,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手,我看此景此情,还觉得一定是同伙,正想着一锅端了,也算为百姓们做件好事。”
看他们闭嘴,石矶心中冷哼一声,又想起哪吒和杨戬待在此处,心里起了疙瘩,这两人待在这种鬼地方,能学到什么好?望着土行孙,黄巾力士办事一向稳妥,把人捆着吊起来不说,嘴巴还塞了一块绢布堵得死死的,一点声音都喊不出来。
他指着土行孙又说:“虽然误会了诸位,不过这矮子的确欲行不轨,现在被我好不容易捉拿,听说他有些遁地的本事?等明日就把他挂到外头,风吹日晒雨淋个个七天七夜,就是不死也能让他脱上三四层皮了。”
土行孙听闻,顿时挣扎的厉害,黄巾力士晃晃竹竿,就把人晃了个头晕眼花,眼看用不着挂在外头,现在已经没了半条命。
其中有有一个道人站出来,也是尴尬,对石矶道:“道友误会,那是我徒土行孙,与邓玉婵有夫妻之缘,今日乃是他们大喜的日子。”
“贫道稽首。”石矶也不着急,打了招呼,慢悠悠的向他问:“哦?不知道友是哪里的山?有个什么名啊?”
“贫道惧留孙,住在夹龙山飞云洞。”
石矶想了好半天,才哦了一声,很是不确定,问道:“道友可是阐教下十二金仙之一?”
惧留孙神色上闪过一丝自得:“正是。”
又看向旁的人,落在那老人身上。老人虽然被说的脖子都红了,此时还是回道:“我乃西岐丞相姜子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