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窈窈,我有些困了想睡一会儿。”崔国强讲着他们在战场的事,有有趣的也有激烈的,他说了小半个小时,身体的困乏再也抵挡不住,彻底占据了上风,只得眼皮子打架得跟许窈道。 许窈递给陆野眼色,陆野立刻安排老爷子去歇息。 飞机在天空中平稳地飞行着,崔国强入睡得很快,这几乎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只是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二十多岁,回到了日夜熟悉的战场,他看见老战友孙建平正在扛着枪在不远处。他都还没有靠近,不知道是谁扔得炸.药,孙建平倒下了。 "建平,建平你莫睡,你莫睡!"梦境里他好像看到了孙建平稚嫩的脸血肉模糊,他不住地让他别睡。 崔国强忽的一下清醒过来,他伸手摸了摸额头,手心里全是汗水,他被梦吓出一身汗。 这种梦其实他这种老兵经常做,但如今他马上就要去见阔别数十年的老战友,却梦到这种梦,崔国强总觉得有些不吉利。 “让医生给崔爷爷做个基础检查吧。”许窈见老爷子出了一身汗,脸色还有些发白,立刻道。 许窈在接崔国强去见老战友之前就已经做过妥善的准备,她准备了一支医疗队防止崔爷爷的各种意外。 为首的医生给崔建国老爷子做了个基础检查,跟许窈道:“只是这段时间休息不好,身体过于疲累,好好休息问题不大。" 许窈松了一口气,看着崔国强残疾的左手,询问: “崔爷爷的左手还能有别的办法吗?”医生摇头表示遗憾: "暂时医学上还没有办法。"当时为了保住崔国强的命,是连带手掌舍弃了左上臂。许窈记得在原文里会有这方面的大佬有相当重大的研发突破,让无数残障人士获得新生。 "窈窈小姐,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到了。"贺凡过来提醒道。 许窈点点头,而崔国强已经在整理自己的着装了。 之后他们顺利下飞机,由许窈的团队带队带崔国强前去见老战友,而道路两旁有不少自发组织提前等待的普通网友。 崔国强的那抹不 安感愈发强烈,特别是当许窈他们带着他往山里进发的时候。 崔国强强撑脸上的笑容说: “我还说建平那老小子是腼腆的老实人,又是个说大话的,跟咱说他住镇上,原来老家也在山里啊。” “他……”崔国强看着山林间杂草丛生树林阴翳,只有一条由人走出来的小路,崔国强像是再也绷不住了,用手捂着脸道: “窈窈,你跟爷爷说建平这老小子是不是已经走了?” 许窈歉意地看着崔国强,点点头, "是。" 崔国强沉默下来,他忽而迈过许窈走到队伍的最前头,笑道: “人哪有不死的?老了都会走。”崔国强顺着这条路大步往前面走,他还越走越快,到后面几乎是在跑。 他看到前面有人,是一些年轻人,有男有女,而他们面前像是有座坟包,坟包也没有墓碑杂草丛生。 崔国强强撑着眼眶中的泪水,期待地问: "你们是建平的后人?" 见大家摇头,崔国强有些支撑不住了。 许窈这么大张旗鼓地送他来见老战友,哪怕见到的只是一座孤坟,正常逻辑来说建平的后人也会去才对,除非他没有后人。 崔国强几乎是一掌拍在那坟包上,再也控制不住老泪纵横道:“你这老小子惯会吹牛,说要咱们一起回家,咱回了啊你呢?" 他回家了,孙建平没有回去。 崔国强又像是心疼那坟包里的人,懊悔着自己刚才那一巴掌,他蹲下.身一边抹着泪,一边拔着坟包上杂乱无比的杂草。 “建平,我找着你啦,咱两老战友可算又见着面了。”崔国强扒着草,这些杂草生长旺盛,勒得手掌心微疼,可崔国强并不在乎。 “我终于知道你在哪儿了,以后每年清明咱都来给你扫墓,咱哥俩好好唠唠嗑。” 许窈他们并没有上前帮忙扒杂草,她知道这是崔爷爷现在唯一能为孙爷爷能做的。 "两个老战友相逢一定有很多话说,我们离远点。"许窈低声提醒。 大家都后退了几十米,看见崔国强坐在坟包前絮絮叨叨说着话,崔国强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说到他再度哽咽哭得不成样子。 "崔爷爷,您要跟孙爷爷喝一杯吗?"许窈提着白 酒过来询问。 “喝,怎么也得来上两盅。”曾国强抹了泪水,沾满泥土的手混着泪水又擦到脸上,脸上瞬间就脏了。 崔国强接过许窈递来的白酒,给倒上满满的两杯。烈酒灌入他的喉口,另一杯洒入尘泥。 "好酒,建平喜欢喝酒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