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扭头便看到了贺朗。
贺朗走了过来,笑着喊:“溪溪姐。”
他本想喊小花姐姐的,但是他又想起,小花姐姐对于他来说是美好的回忆,但对于兰溪来说却是痛苦。
所以他临时改了口。
兰溪的眸子里瞬间弥漫上了水汽,只是喊:“贺朗。”
贺朗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别哭,妆会花。”
兰溪又笑出了声,擦掉了眼角的泪,两人一起坐下。
凤姐问贺朗,“当时兰溪跑了,你心急吗?”
贺朗点头说:“心急,我来来回回找了好久。后来实在是找不到,本想报警,但奶奶阻止我了。”
兰溪微睁大眼睛问:“为什么?”
贺朗:“奶奶说,或许离开才是那孩子的生路。她跟我说了很多关于那两个人的事。我当时又恨又气,我很他们那么对你,我又恨自己怎么还是个小孩子。”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这声对不起藏在兰溪心里很多年了,后来知道贺朗就是当年的孩子,她又自私的不敢说,她不愿意面对当年的事。
贺朗温柔的笑笑,“没关系的,刚开始知道你丢了我很担心,后来奶奶是你自己离开的,我就不那么担心了,我反而庆幸你走了,只是有些后悔没有多给你点钱。对了,你在孤儿院过的怎么样?”
说起孤儿院,兰溪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过的很好。虽然孤儿院很穷,但院长妈妈对我很好,我的名字兰溪就是她给我取的。我当时的年纪大了,没人收养,后来是院长妈妈收养的我。”
贺朗像是松了口气,“那就好。”
凤姐扶着耳朵认真倾听了一会儿,而又看向兰溪问:“刚刚导演给我说,你默默援助了不少孤儿院,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吗?”
兰溪点头,“嗯,孤儿院是我的家,是孤儿院养大的我。我只要有一分多余的钱就不能忘家。”
凤姐说:“可我听说那不是一笔小数目。”
兰溪不想说这事,毕竟这钱是姜如雪给她的,万一说漏嘴了,到时候不好解释。
她微笑说:“还好吧。”
凤姐诧异的挑眉:“还、好、吧?溪溪,那可是一个多亿啊。”
贺朗也诧异的看向了兰溪,“溪溪姐,你是把所有片酬都捐了吗?”
兰溪无奈央求说:“咱们换个话题行吗?”
在兰溪的央求下,他们没再说这件事了,但前线记者却打来了联线电话。
原来是电视台的记者去了苍兰孤儿院。
如今的苍兰孤儿院早已经焕然一新,脱胎换骨了。
宿舍,食堂,以及孩子们学习玩耍的市内教室全是新盖的楼房,窗明几净,阳光充足。
而孩子们玩耍的游乐设施则全部换了一遍,操场也是塑胶的,整个环境看上去就和城里的学校差不多。
兰溪一直忙着挣钱,她还没回去过,如今跟着记者的镜头看完了整个孤儿院,心里感慨万千。
心酸又高兴。
记者采访了苍兰孤儿院的院长,兰诺。
兰诺做完手术身体已经大好,再加上回到了孤儿院重新照顾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精神上得到了满足,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精神。
但细看眼下还是有些乌青。
她笑着喊:“小溪,你在吗?这位记者朋友说你能听见。”
兰溪看着屏幕点头,“妈,我听得见。你最近是不是没睡好啊?”
兰诺:“我这几天总是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你时的情景,就怎么也睡不着。”
或者兰诺拿出了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而后对准了摄像头,照片被突然放大,不仅兰溪他们看见了,直播间的粉丝也看见了。
兰诺的声音响起,“若不是发生这件事,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把这张照片拿出来说事,我希望我家小溪能永远忘记那噩梦一般的童年,过的永远幸福。但有些人,有些媒体,有些粉丝,总是用自己最卑微,最险恶的心思去猜测每一个。”
“作为兰溪说的养母,我实在不能看大家伤害我家小溪,不能看大家随意猜测她,给她盖上各种不孝顺父母,没有道德,三观不正,文盲等标签。我平时不怎么上网,小溪又从不肯跟我说这件事,以至于我知道晚了。”
“我想对小溪说:小溪,别怕,妈在这里,妈绝对不会让她们平白无故的冤枉你。”
兰溪的眼眸已经红了。
兰诺的声音继续响起,她开始介绍那张陈年老照片了,“这是小溪正式进入孤儿院,孤儿院按照要求留的影。”
“大家看到了,照片上的孩子枯黄干瘪,瘦成了竹竿,一看就营养不良。再看她穿的衣服补丁打补丁,说难听点,就算是在垃圾桶随便捡一件衣服都要比她身上的好。所以何来葛老二所说的“好吃好喝的养着”?”
“咱们再来看看她的手臂。露出来的手臂上全是各种交叉的乌痕,新的旧的,密密麻麻交织着像一张网。当然不知是手臂,她的后背,腿上都是这种痕迹。”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是谁这么狠心,怎么能对这么小的孩子下这么狠的手。但我怕勾起孩子的伤心事,便一直没问。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