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和其他人一样。
其中凤十二比姚玉容更特殊——他现在基本上已经不参加月明楼的训练了。无缺院的搏杀课程,已经改为了谢温亲自教导的“君子六艺”。
但姚玉容却被勒令必须参加红颜坊的各种课程,不许落下。相当于男人要当,女人也不能落下。
不过这四年来,她基本上已经摸清了谢家的底细和月明楼的整体势力,也明白了当今天下的大致格局。
她清楚地意识到,如果想要搞事,凭借自己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她需要谢家的壳子,需要谢家的“势”,因为在这个寒门无贵子的时代,谢家这个名字,就已经代表了太多太多。
几乎就像是,一出生就已经在终点一样。
而自从凤十二和姚玉容出门频频遭遇围观,而且围观的人数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夸张的时候甚至堵塞了整条街道后,九春分就和姚玉容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样的声势不利用一下,实在有些太可惜了。
毕竟,他们现在很缺钱。
虽说谢家每个月都会发些“零花钱”,但以后若是想要搞事,自然是钱越多越好。
姚玉容便让九春分制作了“符票”,他自己有一半符,而另一半符复制多份,就是“门票”,想要伪造的人,不知道九春分的符是如何模样,到时候检验的时候自然就对不上,防伪功能十分优秀。
而只有购买了门票的人,才有权利等在书院门口,就近拉起人墙,确定能看见他们,运气好的话,还能跟他们说话。
没有门票的人,就会被谢家的家将们挡住,只能远远围观,看着他们的牛车经过。
一般来说,有闲钱购买这种东西的人,家里多少都很有钱。大部分是商人,也有小部分是贵族——那种没法跟谢家正常搭上关系的小贵族。
而如今,姚玉容已经记住了他们所有人的名字。
因为,他们不上不下,却正好是这个社会的中坚力量。
真正穷得吃不起饭的老百姓,努力活下去都努力不过来,哪有闲心来追着人跑?这些有空来围观的人,家境显然大多都不错,起码温饱不愁。
这些人,才是这个年代舆论的中心啊……
虽然按后世的成分划分,他们不算无产阶级,而算是小资产阶级。
但脱离时代发展硬套理论,也只能是空中楼阁。
只是,有一个道理是古今通用的——舆论就代表了民望,民望就是民心,而只要你掌握了话语权,你就可以轻易的操控民意。
这个世界的高门大族,没有一个人把所谓的平民们放在眼里。只有姚玉容清楚,人民群众在贵族面前,看似羸弱,怯懦,可实际上蕴藏着多么强大,甚至可怕的力量。
只要将他们凝聚在一起,他们就能轻易掀翻所有挡在面前的一切。
而在这个没有网络的年头,所谓的名望,声势,都必须要一点点的积累造势。
世家大族对此天然极有优势,他们地位高,权威重,又掌握着话语权,三分的东西夸成五分,普通人家就觉得起码能七分起步。
姚玉容记得后世有人问过,为什么魏晋时代的风流人物最多?
一部分是因为乱世原本就容易出英雄,的确有些厉害人物,但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当时选官的主要制度是九品中正制。
这个制度的评选标准,很大程度上就是看一个人的声望。
舆论说你好,你就好。而舆论从哪里来?吹呗。
基本流程就是,一个地位颇高,说话颇有分量的前辈,评价一句“这个少年真是好”,然后你家吹吹我家少年英才,我家吹吹你家奇特雄异,大家都是世家子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吹出名声来,就能一起携手去当官了。
而南秦的情况,和魏晋也差不多了。虽然没有正式的九品中正制度,但基本上也就是靠世家举荐。
都说寒门无贵子,但寒门也是贵族,只是比较落魄的贵族而已,真正的平民百姓,连自称寒门的资格都没有,就更别说出头了。
而瞧见对面他们相握的手,红药不以为意。月明楼里的女孩子,都不怎么介意这种在外人眼里过于大胆的举动。
她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唉,人人都以钱为秽,偏你从不避忌。如今知道的,说你是为了维持秩序,不知道的,背后里说不得就要嚼舌头,说你堂堂谢家子弟,还争这些蝇头小利,以身为货,卖身取利。”
姚玉容仔细想了想,“其实后半句他们说的也有道理。”
可一听她居然赞同,红药顿时怒道:“什么以身为货,卖身取利啊!我们缺那点钱吗?!明明是那些人自己跑过来要看你们,怎么就变成你们以身为货了呢!?”
“可是……”姚玉容为难道:“……我们的确很缺钱嘛。”
一直闭目休息的凤十二这时才开口道:“别逗红药了。她现在是葵水期。”
“哦。”虽然自己说的是实话,但姚玉容想了想,决定还是别继续刺激她了。她和凤十二倒还好,平常接触到的人,断不会当着他们的面说些怪话,可麒初二和红药,就不可避免的经常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以他们的性格,怎么可能忍得住?但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