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险些以为自己熬夜太久所以导致听觉出现问题了, “抱歉,我好像没能听清楚,能麻烦您再说一次吗?”
岑言十分有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 “能帮我把头砍下来吗?师父?”
费奥多尔知道眼前的青年很多时候思维都会异于常人,但是这个要求未免有些过于匪夷所思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脑海里不断推测着对方会突然出现提出这个要求的原因, 在推测出的几百种原因中,按照眼前这个青年的性格与作风, 可能性最大的居然是——对方因为变成了怪谈灵异没有死亡又无法愈合伤口,所以想试着体验一下把头砍下来还能行动自如的感觉?
师父一号长时间没有出声的反应让岑言逐渐开始怀疑起对方是不是也被他这个要求吓到了。
“师父, 可以吗?”
费奥多尔从思绪中抽出注意力,“您为什么突然想把头砍下来呢?”
“因为很帅啊!”岑言振振有词地说道:“身为怪谈之王怎么能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吓人绝技?!”
费奥多尔觉得对方本身就足够恐怖了, 毕竟从那些横滨普通市民的反应来看, 哪怕是这个青年往大街上像是路灯似的一站, 都能把那些人吓得魂飞魄散。
这可能是日积月累的恐惧,也可能是这个青年一百六十六种怪谈中有什么能够激化人恐惧心理的能力。
不过……为什么对方会觉得能够把头砍下来就很帅呢?
费奥多尔虽然不能理解, 但是仍旧尊重对方的想法,“原来是这样,那您有确认过把头砍下来的后果吗?”
“嗯……可能会不方便骑车?”
岑言犹疑了片刻,如果不方便骑车的话, 他明天似乎只能带着师父一号依靠行走去寻找怪谈灵异了,又或者他也可以试着一手提着自己的头一手扛着师父一号以怪谈灵异板面的敏捷程度在横滨飞速奔跑。
“……不,我是指您有想过把头砍下来对您本身的这种状态会有什么影响吗?”
费奥多尔平静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后者听了他说的话脸上原本期待的表情缓缓停滞, 转而像是陷入了沉思。
虽然对方能够没办法继续骑机车带他确实是个不错的走向, 但是费奥多尔一点都不想在自己的长期据点以及这个时间段做这种事, 暂且不提处理血迹会很麻烦, 光是他们之间相连的那些感应以及他是由对方同化成的怪谈灵异的特殊身份,这些杂七杂八的前提叠加在一起足够让他提起几分谨慎。
更别提眼前的青年一点都不了解自身的情况,做什么全凭一时兴起,到时候说不准对方确实没什么大碍,有大碍的反而会是自己。
想到这里,费奥多尔忍不住伸手把那个双手撑在自己头两侧压在身上的青年推翻摁在身侧,周围由对方散发出的幽光一瞬间消失,整个房间重新恢复成一片漆黑的模样。
岑言没有在意对方的动作,他正在思考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师父一号指的难道是怪谈灵异之间的同化?
确实,如果是这个同化规则的话,按照师父一号现在也是怪谈灵异来看,那确实有能够同化他人的能力。
但是他不一样,他哪怕是被师父一号砍掉了头也不会反向被同化,毕竟buff清清楚楚写着他不会被其他怪谈同化污染。
岑言思考了几分钟之后重新翻回对方身上,双手撑在两侧,认认真真地说道:“师父,我仔细思考过了,除了不方便骑车之外,没有任何影响。”
看着周围重新飘起幽灵鬼火的费奥多尔沉默了片刻,哪怕是对方这样说,他也不会真的信。
只是对方那双金色眼眸里充盈着势在必得,仿佛今晚一定要把头砍下来一样。
“但是如果您执意把头砍下来的话,会有很多不便之处的,人类的五官都在头上,您的头跟身体分离的话,会严重影响您的判断与感知外界的能力。”费奥多尔语气平静地试图去说服对方。
岑言顺着师父一号的话构想了一下,发现对方说的确实很有道理,“那砍下来了之后,师父你再帮我缝回去吧,等我需要的时候就能直接拿下来了。”
费奥多尔:……
他实在是想象不出对方所说的‘需要的时候’会是个什么场面,什么情况下需要眼前的青年把头拿下来?
“……缝上去不稳固,会导致您在跟其他怪谈灵异战斗的时候需要格外注意您的头不被攻击,这相当于您多了一个弱点。”费奥多尔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一旦您的头在打斗中掉了,就会影响您身体行动,这极有可能会让您在战斗中落败。”
“我可以在脖子上捏出一圈眼睛,这样就没有任何影响了。”
岑言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刚好属于他的一百六十六种怪谈里有可以改变外形的,这一波属于是直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了!
“您最好不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