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问过一次,离琼蹙着眉心情低落,摇头答:“心不静,这经书便念得敷衍,又有何用?”
白泽和巫还是那样,一个皮,另一个就…,反正武力值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每次都没什么悬念,不过把锦乐逗得笑了不少。
说起这个,这几日也就小狐狸过得丰富些了,除了不时便有好戏看,每日清晨还总会在窗前收到一束花,也不是什么仙植,就是人间最普通的那种,还带着细碎的泠泠花露,白色的野花被浅蓝如烟的另一种小小的野花圈着,用说不出名字的细长野草扎在一起,绑出个生疏的,甚至有时会散掉的蝴蝶结,看得出其中用心。
锦乐嫌弃的撇嘴,犹豫许久,却还是找了几个细长的白色瓷瓶,里面装了水,将那花束仔仔细细的放在了床边,桌上,案台,不忘睡前在窗台放上一碟糕点,一样换一样嘛,这样才公平,她可不白收东西。
桃花馅儿,桂花馅儿,清淡虽清淡,却也能被路过的风带远,最后飘得朦朦胧胧的,和小孩子那点不为人知的心事一个样。
瓶七安排的人来的挺快,分了两批,主要怕王这边有急事便让先来了两个,还是离琼先前便见过的熟人,算是出乎意料,不过也正好让将要离开的白泽安心。
白泽和巫是一早离开的,离琼将两人一路送到了河边,巫和跟着来的另一人离得远了些,给使眼色的人留足了空间。
“小离,我问你件事。”白泽目光瞟见离琼塞进衣服里露出一点点痕迹的红线,决定还是好好跟这孩子说一说。
“我知晓大人想问什么。”离琼浅笑,与还在佛前时一样温和,“这几日殿下不在,我想了许多,我…,应该是心悦殿下的。”
离琼聪明,这一点白泽从来都知道,但这般直白的答案还是令他吃了一惊,“认准了?非他不可了?不想回你师父座下了?就算他不喜欢你你也要留下?”
“回不去了。”离琼答得坚定,“殿下很好,…所以,我所求的也并非结果,便是一直如此,亦可。”
“难得见你这么坚持…。”白泽虽不知那只狐狸到
底做了什么就让他们家小离如此死心塌地了,却还是将那个应该让离琼所知的信息和盘托出,情、爱两个字有时本就无需理由,他只当那只狐狸运气好,得了离琼喜欢便是。
“小离可知,你脖子上那霜莲血玉是何来历?”白泽笑眯眯卖了个关子。
“不知。”离琼老实回答,不过他也想知道,想来定是很稀罕吧。
“妖界有许多传世之物,特别是每一族的王,他们总会有世间仅有的某样东西一代一代传下去,用来送给自己的心上人,狮族是赤云锁,虎族是月夏盏,白泽是泉音琴,麒麟是紫霆印,你猜…狐族是什么?”
离琼睁大了眼,脑子里一片空白,这傻愣愣的模样看得白泽很满意,他却犹嫌不够,弯着眼继续道:“还有那条红绳啊,似乎很是眼熟,隐约记得…上一次见,是在月娘那里,我记得月娘所管不是姻缘吗?小离,你说…这狐王百忙之中,去找月娘拿条姻缘绳系玉佩做什么?”
离琼愣在原地,白泽朝巫挤眼,走了。
巫点头,和身旁的狐族点头算是打个招呼道别,却陡然发现对面树后的一抹白,尊贵无匹的狐王大人藏匿了气息竟也学起了凡人偷听?
巫微勾了唇角,她虽未听见离琼说了什么,但从白泽的举动中已大致猜出了,那她要不要点破,让小离发现那树后的影子呢?正想着,巫看见对面的人一概平日冷淡,唇边的弧度挑得再高不过,却是朝她轻一摇头,食指抵在唇间做出噤声的手势。
行吧,她和白泽也该走了,这层窗户纸,还是让他们自己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