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带去那亭中歇息,等二少爷您下学,也就不必往返如此麻烦,少爷您看行吗?”
“嗯,可以。”莲渊对此没什么意见,自然允下,便对那书童道了句劳烦,跟着一同进了书院。
“君少爷这边请。”那书童以免给莲渊领路,一面介绍些书院历史与沿途景致,倒也行得极快,不多时便将连渊带进一间半大的屋舍,一名头发花白,续着长须的老者正拿着一只毛笔打瞌睡,书童好笑的将人摇醒,道:“陈伯,有位公子要入学。”
那被称作陈伯的老者懒洋洋的大哥哈欠,挥开那只捣乱的手,眼睛睁开一条细缝,道:“小景?…帖子。”
小景将那院帖恭敬交到陈伯手中,陈伯一看,原本半眯的眼睛陡然睁了开来,细细打量了一眼莲渊,似乎有些不解,小景道:“陈伯您别看了,的确是君先生的贴不假。”
陈伯了然点头,递给莲渊一张纸,上面罗列了各种
科目,每个入学之人可选三项,莲渊细细思索一番,最后划定的是书、乐、骑射,书自是为秋试而备,乐则是考虑到昨夜青冥送给他的那把瑶音,至于最后一项骑射…,多谢自保的手段他总能安心些。
能在书院开学后再进学的人极少,莲渊的出现无疑让众人好奇并且丰富了不少谈资,不屑一顾者有之,好奇探究者有之,毫不挂心者有之,与其相交者亦有之,在这之中,大理寺少卿之子顾言生最为热络,他本就是个洒脱不羁的性子,与人结交向来不注门第,只看眼缘,颇有些江湖侠气的意思,一见莲渊,便觉得他虽看起来柔弱,但却自有一股不卑不亢的风骨,便想与之相交,再与莲渊短暂的交谈之后,又对莲渊的见地学识颇为欣赏,半日之后,更是恨不得当场与之结义。
“小泽,今日夫子那‘为君、为臣、为民、谁最难’这问题,你是如何想到那番见解的,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你发现没,夫子看你那眼神…,亮得简直渗人,为兄以后上课可不敢和你在一处了,否则怕是会经常被夫子注意,那可真是太倒霉了些。”
莲渊摇头道:“顾兄说笑了,以顾兄的学问便是被夫子注意,也是无惧的。至于那番见解,我不过是觉得,民若愚,难与不难于他们都难以感知,若不愚,那定然在
人群中是不难的那类,而为君,泽被苍生,固守四方自然是难的,但为臣,上要无愧于君,下要不愧于民,夹在中间似乎更是难做罢了。”
“反正这话我是想不出的,而大多数人不管真心假意都会说为君难,听得烦了。”顾言生手往前方一指,道:“那边便是骑射场了,咱们夫子姓朱,是上上任御林军统领卸的任,你若认真,也是真能学些本事的。嗯?辞墨兄。”
顾言生见青冥骑在一匹黑马上,手执弓箭,当即便兴高采烈拉着莲渊进了场,莲渊眸光微惑,却并没多说什么。
青冥侧身看见顾言生拉着莲渊朝自己这边跑来,心情不错的同时又觉得两人的距离有些碍眼,翻身下马,不多时两人便到了他面前,莲渊约是被拉着跑得太快,气喘的有些急,白皙的脸上也染成薄薄的粉色,显出几分少年的稚嫩可爱。
“辞墨兄,你怎在此处?哦对了,这是君泽,我新来的同窗。”
青冥神色温和,笑望着莲渊,并不先开口。
“青冥哥哥…。”
“小渊可还习惯?”
“习惯,这里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