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忍不住说道:“以后要早点回来,太晚了也不安全。”
柳烟凝点头,“好。”
秦姨回去收拾厨房,进厨房之前对柳烟凝说道:“茶几上放着一封信呢,是你的。”
柳烟凝本来端起了饭碗要吃,一听这话,先将饭碗放下来,走到桌边,捡起了信件。
信是从北京市寄出来的,地址是一处四合院,
这让柳烟凝好奇起来,她好像没有朋友住在那一块,她还是将信拆开了,一看落款,脸色突变,信竟然是苏婉清寄来的。
柳烟凝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收到苏婉清的信息了,上一次联系,似乎还是沈牧还在家的时候。
苏婉清这么久没有联系过她,再次写信过来,竟然是从北京发出来的。
信上的内容大意是苏婉清已经到了北京,想来看看柳烟凝,怕她会不高兴,所以先写信询问。
柳烟凝不解,苏婉清都有家里的电话的,为什么不直接打个电话问一声呢。
苏婉清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无数问题从柳烟凝脑海闪过,但也不影响她精准地抓住了隐藏其中的念头,她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脑海里就像是生出了无数的触手,不停地像柳烟凝传递着这个念头。
她确实是想见一见苏婉清的。她不为了质问,质问的心思早在两年前就已经消失殆尽了,她就想看一眼现在的苏婉清,她到底过得怎么样。
信上留着苏婉清目前的地址,上面还有一串电话,意思就是让柳烟凝给她打过去。
但柳烟凝没有第一时间打,她这段时间心情很乱,工作很忙,不想再给自己添另外的堵了,这几天沈牧也零星地打电话回来过,但是柳烟凝不愿意再接他的电话,让秦姨代劳,而秦姨的语气也变得公事公办,沈牧问起柳烟凝,她就说不知道,问阿宝,她就说很好。
柳烟凝也不管,她先将公司的工作处理了,一直到收到信件的五天后,她才给苏婉清回了电话过去。
但是接到电话的也不是苏婉清本人,而是一道陌生的男人的声音,听柳烟凝自报姓名之后,他显然知道柳烟凝是谁,显得非常高兴,对柳烟凝说道:“你妈妈在院子里晒太阳呢,我叫她进来接你的电话。”
柳烟凝愣了一会儿,选择不问任何问题。
等了几分钟,柳烟凝才听到了话筒被拿起来的动静,苏婉清的声音响起来,“烟凝,我是苏婉清。”
她的声音还是那样沉着冷静,冷静得让柳烟凝不高兴起来,难怪她当年会丢下才两岁的自己去了港城,原来她的性格就是如此的冷漠。
那些曾沉淀在钢琴键上的思念不满地翻滚起来,从陈年角落飘逸出来,让柳烟凝变得愤怒,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这些天压抑的情绪催化了她的愤怒还是别的什么,这让她脱口说道:“你给我写信做什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在打电话之前都已经告诫过自己无数遍,不能提问任何问题的。
电话那头是长达数秒的沉默,“烟凝,我想来看看你和孩子,好吗?”
“不。”柳烟凝用最简单的字表达了自己的拒绝,“还有别的事吗?”
“烟凝。”苏婉清顿了顿,“我真的想来看看你们。”
“我们真的不想见你。”
柳烟凝挂了电话。
她双手撑在电话两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拒绝了苏婉清,她明明是想见一见苏婉清
的,谈不上原不原谅,她的心境已经改变了很多,从从前埋怨苏婉清不陪伴教养她,到现在,她已经不认为那是一种错误了,没有苏婉清,她也这么长大了。
她只想见一见苏婉清,将自己心里的执念了解,此生不复相见都可以。
但是拒绝的话已经说出去了,柳烟凝也不会再主动打电话过去同意见面。
而苏婉清在那次打了电话之后,好久都没了音讯。
柳烟凝还得处理她和沈牧的事情,沈牧在后来的电话里没有再谈过离婚,有可能是因为他没有机会跟柳烟凝对话,柳烟凝根本就不接电话。
今天柳烟凝休息,主动给沈牧打去了电话。
这些天她一直都在反复地思考这个问题,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接电话的不是沈牧,她让人去叫沈牧,如果沈牧实在走不开,就让他晚点忙完了给自己打电话。
沈牧确实在忙,基地总有做不完的事情,他知道柳烟凝给自己打来了电话后,丢下了手上很要紧的工作,直奔电话亭。
戈壁滩的秋天已经不那么炎热了,沈牧却跑得浑身都是汗水,他跑得很快很快,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想让柳烟凝等他那么久。
但等沈牧奔到电话旁时,电话里已经全是盲音,柳烟凝已经挂断了电话。
沈牧听着盲音,一下一下,重重地锤击着他的心脏,将心脏破开了一个洞,所有储存在其中的思念找到了宣泄口,蜂涌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击洗刷了他的四肢,这么多天难眠,强撑着的那口气也因此被冲夸。
沈牧恢复片刻,给柳烟凝回拨了过去,但柳烟凝那边却占了线,沈牧等了几分钟,再次拨过去还是占线,沈牧实在等不起了,只能先回到了工作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