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当年的事情,柳烟凝并不太清楚,柳远平从来不会谈到苏婉清,她外公外婆都是有大智慧的人,对当年的事情只字不提。
柳远平也几乎不会提到被苏婉清带走的大儿子,让柳烟凝感到奇怪的是外公外婆也没跟柳烟凝说起过这个大哥,所以在柳烟凝的印象里,这个大哥的存在几乎微乎其微,她几乎都要以为那个大哥只是杜撰出来的。
但是他偏偏是事实,柳烟凝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大哥的名字,苏纪林。而陪伴苏婉清过来的男人又叫林昌祺,这不能不让人怀疑。
苏婉清看向柳烟凝,“你大哥也很挂念你,我们等了这么多年,港城终于要回归了,你大哥一家到时候就可以回内地探亲了。”
柳烟凝的脸色很冷,几乎冷得和最早的时候一样了。沈牧察觉到了,借着添茶水的功夫,坐到了柳烟凝身边,握住她冰冷的手,将柳烟凝那几乎要冒烟的寒气过渡到自己的体内。
苏婉清介绍起苏纪林一家来,“你大嫂姓陈,叫希珍,是港城人,性格和软,好相处。”
柳烟凝几乎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强行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沈牧温暖的大手上,感受他手上的每一道纹路,一直到苏婉清主动提出要走,柳烟凝没有挽留,几乎是立刻站起来要送客。
沈牧吩咐阿宝送外婆和林爷爷出门,柳烟凝机械地被沈牧拉着走到门口,沈牧帮着将苏婉清抬到台阶下,苏婉清坐在轮椅上看向柳烟凝,目光里充满了欣慰,“看到你过得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
柳烟凝的视线几乎冷得挂上了冰棱子,注视着苏婉清没有说话。
阿宝朝外婆挥手,语气天真,“外婆再见。”
苏婉清望着阿宝,目光不能在慈祥,“阿宝,等你有时间,外婆接你去家里玩,好吗?”
阿宝没立马答应,他抬头看向妈妈,看到柳烟凝冷着脸,也不敢答应。
苏婉清目光略略地带上了失望,朝沈牧微笑着点点头,“留步吧,你们好好地过日子,我们走了。”
柳烟凝送到门口就不肯再挪动脚步,沈牧也只得妇唱夫随,站在台阶下,看着林昌祺将苏婉清推走了。
沈牧一早起来就将路上的积雪全铲干净了,一条白色的水泥路一直通往大门,和两边的泥泞对比起来,这条水泥路是那么的干净舒坦。
苏婉清的眉眼带上了笑,男人怎么会注意脚下是水泥路还是黄泥路呢,只有女人才在意,这条路她一看就知道是女婿为女儿修的,见微知著,她知道女婿对女儿该是极好的。
等两人一椅出了大门了,沈牧才拉着阿宝回了屋,柳烟凝早就回沙发上坐着了,她双手搭在腿上,脸上表情很沉重,沈牧不用猜都知道柳烟凝在想什么。
他将阿宝打发进书房,坐到柳烟凝身边,开导性地问道:“在想什么?”
柳烟凝扭头看他,没有说话。
沈牧握住柳烟凝的肩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那是上一辈的事
情,
你不必为此烦恼。”
柳烟凝摇头,
“如果苏婉清是为了这个姓林的老头而抛弃我,我就不会原谅她。”
沈牧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也不知道事情的全貌,只是猜测。
“别想那么多。”
柳烟凝摇头,她没理由不去想,她突然想起外公外婆,如果不是苏婉清的错的话,为什么外公外婆几乎不在她面前提起苏婉清,也不提起那个大哥呢,会不会是因为就是苏婉清犯下了原则性错误,才导致离婚,她继而带着儿子远走他乡?
柳烟凝本来已经歇了查明的当年真相的心思,这一刻,那些猜测就又都冒了出来,似乎一定要柳烟凝查出个缘由来。
沈牧不愿意让柳烟凝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之中,“烟凝,事到如今,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要过好当下的日子,你要将自己接下来的人生过好,那才是最重要的。”
柳烟凝闭上眼睛,是这个道理,她知道,但是那些烦乱的念头在心里交缠不止,让她的心难以得到平静。
就在这时,阿宝拿着收到的两个红包走了出来,递给妈妈。
阿宝春节收到的压岁钱和红包都统统给了妈妈,让妈妈给他存起来。
柳烟凝看着这两个红得刺眼的红包,心里有些发堵,恨不得立马让阿宝退还回去。
沈牧看了柳烟凝一眼,将红包拆开了。
其中一个鼓胀的是林昌祺给的,里面是一叠百元大钞,一共有十二张。
沈牧将红包放在一边,又去拆苏婉清给的,这个红包很大也很硬,沈牧拆开一看,里面是一本褐色的房屋所有权证,打开扉页,上面竟然是阿宝的名字!
“烟凝,这...”
柳烟凝凑过来一看,苏婉清送给阿宝的见面礼竟然是一套房子!她眉头立刻就拧了起来,“她休想用这种方式获得我的原谅!”
她站起来就要去给苏婉清打电话,让她将东西收回去,但是想想他们才刚走,这会儿肯定还没有到,又气闷地坐了回去。
沈牧仔细地看了一下产权证的房屋地址,位于一处胡同,看样子是大杂院,他将产权证递给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