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监,宫女等,共一百三十二人,除了朕的御书房外,其他宫中各处,皆有你的耳目。如小安子,当初他进入大皇子宫中侍奉时,你便派人给他老家,置办了二百亩田产,还有三间屋舍,另送了一头牛,一头驴。”
“说起来,你这赏赐的手法也是高明,小安子生父,向来滥赌成性,当初正是因为欠下赌债难以偿还,才想起将这亲骨肉送入宫中,卖些钱粮。你便故意让人去与他赌斗,随后将这些赏赐都输给他,如此神不知鬼不觉,连小安子父母,都全然不知,只当自己家时来运转了。你以为如此便可瞒天过海么?哼哼,殊不知这一切,早在朕的掌握之中,只是念你往日功勋,又是朕的国丈,不到万不得已时,朕不忍对你动手罢了。”
说完,小安子也对王允说道:“太师虽对奴婢恩重如山,然而奴婢自幼受父亲虐待,对其可谓恨之入骨,可我那小妹十分懂事,每次奴婢被那禽兽父亲虐待以致受伤,都是小妹陪伴照顾奴婢。那禽兽数年前要将小妹也卖给他人,做童养媳,是陛下暗中派人救下,养在关将军府中做个婢女,不但让她得以温饱,还使我兄妹常能相聚。我那父亲得了多少财产,奴婢全然不在意,陛下如此厚待小妹,才是奴婢真正的再生父母。”
听了他这一席话,王允这才彻底明白了过来。
他面如死灰道:“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老夫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不想却是从未逃脱陛下掌控。想来当夜你依照老夫命令,将苗家之事透露给大殿下,也是得陛下授意,故意要引出老夫了?”
小安子低头不语,没有再回话,可王允已经知道答案了。
刘赫再次开口:“龚三儿,将昨日那各地私学的山长、大儒,请卢院长呈递入宫的联名奏折,给太师看看。”
龚三儿领命,双手捧着一份看起来十分厚重的奏折,来到王允面前,恭恭敬敬奉上。
王允不明所以,却还是接了过来,这份奏折,是他安排下去,让他们弹劾刘正的,陛下如今拿给自己看,想来是要再多定自己一条罪名吧。
然而,就在他打开之后,刚看了一眼,那对老迈的双目,便是越睁越大,双手也止不住颤动着。
“他们……他们怎敢……”
奏折上的内容,确实是要弹劾某人,却不是刘正,而是以王允为首的众多士族大臣,洋洋洒洒数百名,其中绝大多数,今日都在这太师府中。
刘赫冷笑一声:“没想到吧?想来太师也很诧异,何以一夜之间,这些人便是一齐倒戈相向?他们可是拿你的俸禄,吃你的粮饷,如何能够这般齐心,反叛于能?”
王允初时确实满脸疑惑和震惊,可是他终究也是纵横官场一生的老臣,很快便想明白了。
“是当初因为酒后调戏彼时还是乌孙国使者的乌孙公主,而被关押在大牢中的那些人?”
刘赫眉毛一挑:“太师果然眼光毒辣得很,正是如此。那些人都是这些大儒的子侄,甚至不乏有直接在太师名下私学担任教习之人,当初的乌孙国公主,如今可是朕的爱妃,是大汉堂堂贵妃,哼哼,只要朕一句话,这些人无一例外,统统都要人头落地……”
“当然了……”他话锋一转:“要赦他们无罪,将他们放出去,也只需要朕一句话。”
王允这下彻底泄了气:“老臣今日,方才彻底服了,陛下英明果决,古今罕见,老臣……拜服,是杀是剐,老臣……听凭陛下发落。”
刘赫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太师放心,你是朕的从龙功臣,又是当朝国丈,于情于理,朕都不会对度你处以极刑,如此将大大折损朝廷与皇室的颜面。不过,你罪孽深重,要想保全身后之名,总需要付出些东西……”
王允一听,不由得精神一振:“陛下看中何物,老臣绝无吝惜。”
刘赫笑道:“教育乃国之大计,太师多年来,兴办私学,实乃有功于社稷。不过……朕更希望,我大汉天下,官学多一些……”
王允闻言一愣,随后苦笑一声:“原来陛下筹谋良久,便是为了此事,陛下眼光长远,胸怀天下,乃大汉之福,苍生之幸也。老臣,愿将所有私学,献给朝廷。”
刘赫这时,才终于露出了胜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