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掌声雷动,夹杂着好友的欢呼声口哨声,氛围热烈。
宴会厅大门徐徐打开,白色雾气铺散开来,像是梦幻云海。
这是一可以容纳上百桌的宴会厅,层高十米,一切都如梦似幻,高中好友坐在一起,格外捧场,喊着“南姐万岁!”“仙女下凡!”……
逗得其他人都起来。
换作平时,南知估计又要因为“南姐”那称呼骂人,但此刻她仿佛已经全然听不见周遭的声音。
婚礼场的布置由顾屿深全权负责,这是南知第一次走进这宴会厅。
周围灯光都熄灭,偌大的顶悬挂着高低错落的水晶灯饰,向四周铺散开去,几乎看不到边际,在灯光折射下流光溢彩,像是置身亘古银河下的漫天星河中,舞台顶上是一轮巨大的弯月,一架飞机悬挂在星河中,机尾灯光闪烁。
这一切都让南知到分开六年时间顾屿深无数次坐上的那架飞往国外的飞机。
婚礼布置花了很多很多心思。
绝非只是顾屿深交给婚庆公司去准备的,这其中融入了独属于他两人的细节。
比如背景中由光束绘作的朦胧又梦幻的跳着芭蕾的女孩儿形象,比如那一盏昏黄的路灯。
这是他第一次遇见的画面。
比如此刻大屏幕中放着的两人身穿校服在校园中的照片,纸飞机遥遥飞过,照片也变成了身着婚纱与西服的模样。
这一刻南知甚至不觉得自己是在婚礼现场。
而是真正一步步走进了顾屿深的世界,走进了他的心尖。
她鼻尖酸。
在众人欢呼雀跃声中缓步走到舞台前。
父母就站在这儿,父亲眼眶湿润,母亲早就没忍住泪水。
南知微微矮身,由妈妈替她盖下纱,而后挽着父亲手臂缓缓走上台。
她抬起眼,看着长长的舞台尽站着的男人。
他穿着得体的西装,打了领带,身量挺拔,下颌微抬,紧紧注视着她的方向。
按照原本的流程,是由南父牵着南知到舞台,将南知交到顾屿深手中,但此刻顾屿深看着眼前一袭洁白婚纱的南知,喉结不住滚动,几乎是迫切提步往前走去,动去接过了南知的手。
距离近了,南知现顾屿深眼眶红得厉害,又沉又深,像沼泽般。
她眼睛也是湿润的。
两人便这对视着,像是从一汪深潭看向了另一汪深潭。
在底下的欢呼尖叫声,南知的手被交给顾屿深。
男人手掌宽厚温热,牢牢攥紧。
他视线不变,只眼尾的红又加深了一度。
两人牵着手回到舞台,接下来便是新郎新娘相互致辞环节。
首先是南知。
其实她也是不习惯去表达那些肉麻衷肠的性格,更不习惯在众人面前表示爱意,所以这份致辞她昨晚了很久很久。
南知手握话筒,看着顾屿深的眼睛。
“屿深同。”她着这说了一句。
顾屿深眼睫轻颤了下。
“我了很久在婚礼这场合,我最对你说的话是什?昨天晚上失眠时我终于明白了,不是我爱你。”她停顿,看着他歪,“而是,谢谢你。”
“谢谢你这多年一如既往的爱我,谢谢你对我的所有纵容和宠爱,谢谢你让我觉得那些不确定的未来都可以成为浪漫的冒险,谢谢你支持我成为我成为的人,谢谢你让我站在这里,可以昂首挺胸踏入婚姻,自豪说出——”
南知眼含热泪,心脏仿佛被蜜饯塞满,她如此笃定这一刻的选择,左手高举起,嗓音也染上雀跃的坚定,“我结婚啦!”
因为是你,也只有你,让我此时此刻喜悦又自豪,因为我要嫁给你了。
南知致辞结束,台下众人响起掌声。
好友起哄打趣声都停了,无数道目光温柔注视过来,一旁妈妈和凤佳早就哭得泣不成声。
轮到顾屿深言。
他一开口嗓音就带着浓浓哽咽,强忍着,鼻音很重:“滋滋,你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多沉甸甸的一句话。
可经顾屿深的嘴说出来,就让人确信的确如此。
痛苦无助的童年,不负责任的母亲和暴力倾向的父亲。
南知是他的灯塔,是他的风向标,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
“如果没有你,顾屿深就不是完整的。”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格外沉重,声线低而缓,自肺腑,“只有你在我身边时,我的心和人生是完整的。”
“十六岁那年在胧湖湾外拂过的夏风,终于翻身越岭,吹过重重山岗,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