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屿深点了支烟,抽了口,耐着性子:“没,怕你回来又感冒,这样,你在我那儿待着,我到了你电话。”
“你那儿?”南知转头看向面那一幢别墅。
顾屿深“嗯”一声,跟她说了密码。
-
从前跟顾屿深确定关系,南知趁着父母不在叫顾屿深去过自己家,但自己倒从来没去过他那里。
南知步行过去,冷风刮得手指冰凉。
她搓搓手,输入密码,随着“咔嚓”一声,门开了。
她踏进去的第一步就忍不住咳嗽几声,抬手挥了悬浮在空中的浮尘。
实在是太久没有住了,就连从空的味道中都能得出这一点。
南知开了净,又开了空调。
这才环顾一圈屋子,这里的一切应该是顾孟靳布置的,没有过分富丽堂皇,相反,很多细节都很简洁。
冷色调,看去冷冰冰的。
南知顾屿深发了条消息:我可以去你房间看看吗?
他回了语音:“二楼西侧,应该已经没什么东西了。”
闲着也是闲着,南知楼,右转,推门进去。
空荡荡的,果然是没什么东西了,南知走到字台前,随意拉开中央的抽屉。
却发抽屉里竟倒扣着一个相册。
她拿起来,相册里是一个漂亮女和一个小男孩的合照。
这个漂亮女前不久南知刚见过她的照片,是顾屿深的母亲,张晓淳,而这个小男孩应该就是顾屿深了。
照片里女抱着小男孩,两都笑容灿烂。
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顾屿深,不凑近了看。
照片里他很可爱,双臂搂着妈妈,看去亲昵又乖巧。
怎么说呢,可爱得有点不像是顾屿深了。
南知忍不住伸出指尖去戳照片里他的脸,她还以为,就算是小时候的顾屿深也一定的冷着这张脸酷酷的模样。
但很快,南知便发觉不对劲。
照片里的男孩儿有酒窝,但顾屿深脸压根没有这种可爱的玩意儿。
而且,虽眉眼相似,但顾屿深是典型的薄唇,跟照片里这男孩也不一样。
最终,南知视线落在照片右角——红色字体的拍摄日期。
边缘被相框挡住,看不清。
她将相框从面开,取出照片,同时看到照片背的字迹——顾嘉远。
而相册右角的日期是:1992年10月5日。
1992年。
顾屿深还没出生。
这不是顾屿深。
爷爷说过,顾屿深的确是顾家亲骨肉。
所以,这是顾屿深的……哥哥?
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而这张照片,仿佛向南知开了一段她从前从来不知道的异世界——顾屿深是有个哥哥的。
但她16岁搬来这,就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听提过,照片里这个叫做“顾嘉远”的小男孩,那时候应该已经读大学才对,但却像间蒸发一般。
南知隐约猜到些什么。
她把照片原样放回去,然就发抽屉更里侧的一本病历本。
在看到那张照片,南知其实觉得自己不应该乱动,可病历本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她还是将拿出来。
病历本最外面着一个名字——
顾孟靳。
顾屿深的父亲。
这房间怎么看都不太像是顾屿深的房间,没有一样属于他的东西。
南知回想起刚才顾屿深她说的,二楼西侧的房间,而她楼是右转的,这里应该是朝东的。
她走错了,这不是顾屿深的房间。
但她在反应过来这一切的那一瞬间已经开了病历本。
半页是症状记录,下半页是鬼画符似的认不清字的配药单。
症状记录的字迹比较清晰,南知目光捕捉到其中几个词——情绪焦虑、易怒、有暴力行为。
有暴力行为。
当这个字眼出在一个父亲的身时,会让自然而然想到她的孩子。
南知忽然想起顾屿深身的疤。
从前她从来没把他肩的疤和他的家庭联系起来过,没有会无端这么联系的。
她本来想的很简单,也许他从前架时留下的。
但此刻,她忽然发觉,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