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刚说完,眼睛就瞥见了后面坐着的蒋弥。
蒋弥面容平淡,“周小姐,好久不见,方便进来说话吗。”
周初之睁大眼睛,愣在了原地。
——
房间里。
周初之坐在蒋弥对桌,脸色很不好,手紧紧握住,似乎咬牙强行压抑着什么。
蒋弥疑惑的看她一眼,“周小姐,你怎么了?”
周初之像被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倏然站起身来,“你还问我为什么!你们蒋家人言而无信,把我们迫害至此,难道你们自己不清楚吗!”
蒋弥立时皱起眉来,果然,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可能还和蒋家有关。
他轻轻拍了拍桌子,“麻烦周小姐冷静下来,把话慢慢说清楚。”
周初之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她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来,哽咽的道:“阿盟的确是做错了,可哪怕这样,你们怎么能把他的两条胳膊打断!呜……”
周初之眼泪越来越多,话都说不清楚了。
蒋弥愣在原地,胳膊打断?
他紧盯着周初之,“周小姐,这其中绝对有误会,蒋家没有任何一个人派人去把薛盟胳膊打断,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没有的事情。”
许是蒋弥的眼神过于坚定,周初之不由得停止哭泣,“除了你们还会有谁!当天回去的晚上,阿盟就在路上被人打断了胳膊,阿盟平日里没与谁为仇做对过!除了你们!”
蒋弥听完了周初之的话,也陷入了思考,如果照着周初之这么说,蒋家人倒的确是最有可能打断薛盟胳膊的事情。
这事情可能不仅仅是巧合这么简单。
蒋弥抬眸看向周初之,声音略重,“周小姐,我会想想办法帮你找到究竟是谁打断薛盟胳膊的,但希望你能明白这件事并不是蒋家做的。”
周初之眼泪还挂在脸上,可她心里隐约的不由得有几分相信了蒋弥。
蒋弥看周初之情绪稳定下来了,他让周初之重新坐下来,把所有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
蒋弥静静的听完了全部。
“所以说,现在薛盟胳膊废了,终日躺在家里,靠你出门做工赡养他吗?”
周初之摇摇头,“要不是阿盟胳膊坏了,他不会那样的。”
蒋弥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是吗,周小姐,很多事情你得自己想想清楚,但我刚才答应的话我会做到的,等我什么时候找到打断薛盟胳膊的人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说完,一个小时的时间差不多也到了。
蒋弥重新戴上宽边礼帽,蒋家司机跟在他身后一起下了楼。
蒋弥坐上车的时候,蒋家司机看他一眼。
“少爷,要不要让程先生帮忙查一下这件事情,如果我们去查的话兴许会要更久一点。”
蒋弥顿了顿,但他想起了程绽最近要忙那么多的事情,这种小事还是不要去烦他了。
想到这里,蒋弥摇摇头,“不用了,还是我们自己去查吧。”
蒋家司机点头应下,也没再说什么了。
蒋家司机载着蒋弥回到蒋宅,刚开到门前,就看见门前站着一个人。
蒋家司机楞了一下,就喊了喊蒋弥:“少爷,程先生来了。”
程绽看着蒋弥从车上下来,冷沉的面色才有所缓和,从发现蒋弥消失不见的那一刻,他就心悸到了现在,心里暴戾疯狂的如野草般疯涨的情绪在看见蒋弥之后,被成功安抚了下来。
程绽忍不住加快脚步来到蒋弥身前,声音里带着未褪干净的寒气,“蒋少爷,你去哪了。”
蒋弥也有着些许被抓包的心虚感,“抱歉,程哥,我出去转了转。”
程绽蹙起眉头,“希望下次蒋少爷出门之前和我说一声。”
蒋弥知道程绽担心自己,上前安慰的顺了顺程绽的后背,“好的,程哥,我下次出门一定和你说一声,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程绽感受着蒋弥的动作,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蒋弥像想起了什么,顺嘴提了一句,“对了,程哥,你知道上次那个薛盟现在怎么样了吗。”
程绽眸间微烁,垂眸敛起情绪,笑了笑,“蒋少爷,这我并没有了解过,怎么了吗。”
蒋弥倒没有准备把薛盟胳膊被打断的事情告诉程绽,于是道:“我就想起来,他们还差我五百大洋呢。”
程绽点点头,也没再说话了。
——
华乐门自上次□□之后,一直在翻新修整,都已经几个月没对外开放了,除了华乐门内部的员工除外。
原本跳舞的舞女现在却皱着鼻子,不情不愿拿着扫帚正在扫地,算账先生踩着板凳颤颤巍巍地换着灯泡,后厨掌勺的师傅一边擦楼梯上的血迹,一边哎哟哎哟。
大家伙有力出力,能帮则帮,毕竟,他们这么多人都指着华乐门过活。
如果华乐门没了,他们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好了。
而忙碌的众人中间,却有一个穿着深色旗袍围着披肩的女人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见众人都在各忙各的,似乎也没人留意她。
她一个旋身,就从右手边的楼梯直接上了三楼。
三楼基本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