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孤儿,摇身一变,成了人人羡慕的富家少爷。
他没有名字,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郗砚还是郗念给他取的。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老爷子问他,叫什么,他那个时候刚从拐卖了他的人家里跑出来,对谁都很警惕,因为脑袋撞了一下,他不记得之前的事了,老爷子问他,他也不说话,那个时候郗念就窝在老爷子怀里咯咯笑,指着他,说,郗砚。
他后来猜,她当时说的应该不是这两个字。
毕竟那个时候,郗念那么小,能知道什么,应当是解除到的人都叫郗X/郗XX,她就记住了,随口喊的。
从那以后,他就叫郗砚。
老爷子对他还不错,至少在郗家,他吃得饱穿的暖,不会挨打挨骂,还有家庭教师日日教导他。
老爷子挺看重他,从小打到,郗念学的,他都跟着一起学,郗念不需要学的,老爷子也会让他学。
再大了一点,他就明白老爷子的用意,培养他,以后帮郗念在郗家站稳脚跟。
说的好听一些,他是郗念的骑士。
上学那会儿,学校里经常有女生私下里这么形容他。
不过,他也很清楚,在某些人眼里,尤其是有利益冲突的郗家人以及和郗家有血亲关系的人眼里,他不过是郗家养的一条狗。
一条忠实护院的狗。
从前能和郗念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那是因为郗念没有父母又没有兄弟姐妹,老爷子怕她孤单,才特许他住在大宅,是玩伴,也是护卫。
他当然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喜欢郗念,都藏在心底,没有任何人知道。
不是因为配不配
。
他从不考虑这个问题。
因为他清楚,他就是努力一辈子,也达不到和郗念门当户对的身家。
他只考虑郗念的意愿。
无论她喜欢什么,喜欢谁,想做什么,只要她愿意,他永远支持她。
他的命是郗念捡回来的,他一身的本事都是老爷子教的。
他把这份喜欢藏起来,也不是因为身份的悬殊,怕人知道了嘲讽他不自量力。
他只是不想郗念因此和他生分。
他比谁都清楚,郗念从没把他当郗家的狗。
在她眼里,他就是他,郗砚,没有别的任何前缀。
**
林鹿早上醒来的时候,肩膀还有点疼,她缓了好一会儿神才下楼。
刚推开卧室门,鸡丝粥的香气就往鼻子里钻。
她下意识吞咽了下,探头朝厨房看。
厨房门的玻璃门关着,郗砚正在厨房忙活,不知道是在切什么。
林鹿笑了笑,没去厨房打扰他,而是去了客厅。
客厅里已经恢复了原状,她半夜醒来喝水看到的那些文件已经都收了,从茶几上拿过自己的手机,她随意翻了翻,就翻到了,在她睡着时,发生的那些闹剧。
她嘴角勾了勾,弧度颇冷,但面色很平静,一直到她看完整个事件的始末,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就像个旁观者一样。
最后,她视线落在天驰集团的声明上,看了片刻,她偏头朝厨房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他到底都做了什么,还在切,一边切菜,一边搅着锅里的粥,忙的不可开交。
林鹿抱着手机换了姿势,盘腿坐在沙发上,先是回复了小陈的工作汇报,又回了公关部负责人以及别的部门的一些信息,至于柯祁南的留言,她连点都没点,只当没看到。
做完这一切,她才从云端翻出了一张很久远的照片。
江子渔自己非要找死,她又何必客气,既然嫌自己凉的不够快,作为那么宽厚的前东家,她当然要帮她一把啦。
虽然时间久远,但照片的像素还是可以的,上面的字迹还是能清晰辨认,尤其是江子渔的签名。
她坐在沙发上,都不用怎么措辞便洋洋洒洒编辑了一条微博,附带图片发了出去。
大清早也挡不住这几天热点太多,瓜太多,网友
和媒体人亢奋的那股精神头,这条微博一发出,沉寂了一夜的网络,再次沸腾起来,每个角落都仿佛在声嘶力竭地呼喊:瓜来了!新的一天新的开始,新的瓜!都快点来吃瓜啊!
这不仅是大瓜还是个多年前就开始长,现在终于成熟了,这么多年的糖分的沉淀,超级甜!
那张照片是一张欠条,借款人是江子渔,签名都是她没出道时板板正正的三个字,而不是现在特意练过的艺术气息很浓的签名。
五年前,两百万。
林鹿的配文并不长,但很精练:
当年我和你并不熟,你来找我,借两百万还你父亲的赌债,我二话没说就借给你了,欠条也是你执意写的。两百万对我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你还不还,我也不曾在意,但,我找不找你要,和你主不主动还,这是两码事。
所以,你欠我的两百万什么时候还?
文字最后还@了江子渔。
这一波嘲讽实力十足,简直就是开大,于是全网都在帮郗念这个千金大小姐讨债。
#欠的两百万什么时候还#这个话题,还上了热搜。
一打开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