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白马,为回礼,一副玄铁虎皮马鞍送到了国公府,并八大箱金玉珍玩,说是给大公子娶妻添的聘礼。
方铎在院子里围着太过丰厚的赏赐来回转了好几圈,最后停在方临渊身边,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呦!”方临渊被他拍了个趔趄。“你干呀,爹!”
他回头,就见他父亲双手抱着胳膊,看向他道:“你小子,五殿下倒是很喜欢你?”
方临渊咬着牙揉自己的肩。
这是话!他和五殿下可是天下第一好的系!
就见他爹笑道:“我还以为你小子要在宫里惹不少麻烦呢,寄来玉的些信,也有你哥哥相信。”
“莫非还是我为渊诓你,专在信里扯谎?”他母亲在旁侧睨他。
“自然不会,夫人向来是不扯谎的。”方铎连忙赔笑。
而他兄长呢,将马鞍妥善收好之后,还不忘叮嘱方临渊道:“不过一匹马而已,即便是塞外宝驹,殿下的回礼也太丰厚了。你过些日,然要再给殿下回些礼才好。”
这当然不用方临泽提醒了。
方临渊猛猛地点了好几下头,连连拍胸脯:“兄长放,我知道五殿下是最好的人,绝对不会让他吃亏的。”
方临泽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是这日之后,就轮到方临渊伤脑筋了。
赵璴送给他兄长的东西的确太贵了,若要等价值地回礼,他还不起,赵璴似乎也并不在意银钱与珍宝。
,送他呢?
他苦冥了数日,终于,在他兄长与宋照锦大喜之日的前两天,终于到了。
于是,在一天,赵璴代替皇上出席婚宴,马车停在披红挂彩的国公府前时,看见了早候在外的方临渊。
年少的二公子今日也是满身喜气,深绛色的衣袍既不喧宾夺主,还将他的容照得红彤彤的,使得笑容都明亮了几分。
赵璴险些被笑容晃晕眼睛了。
“你……”他正问方临渊怎在这,又等了久,却见方临渊已然两步上前,迎他下车。
“我替父兄在这恭迎五殿下!”
他笑着,行礼的姿态算不上端正,倒是神色里像是藏了宝贝,目光灼灼地直盯着赵璴看。
反是赵璴,一时间不敢再看他。
他低眉垂眼,嗯了一声,纵身从马车上跃了下来,停在了方临渊身边。
“走吧。”他说着,伸手掸落了方临渊肩头的落雪。“在这等很久了吗,冷不冷?”
方临渊直摇头,拉起他的衣袖,便与他并肩踏进了朱中。
周围都是逢迎行礼的人,楣上的红灯笼随风摇曳,硕大的囍字映照着白雪,一时间,像他二人相携在一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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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璴没有出声,与他一起跨过了槛。
朝里行一些,来往的宾客仍旧很。方临渊便一路拉着赵璴,直绕到了堂后人少的小路上,才从自己的袖子里神神秘秘地取出了一样东西。
“这个是给你的!”方临渊压低了声音,却难掩语气中的期待与喜气。“别人都没有呢。”
赵璴低头,便见是一个很大的红封,厚实极了,被方临渊的体温暖得热乎乎的。
仿佛猛然间,全世界的日光都撞进了他怀里。
他抬眼看向方临渊。
方临渊读不出他眼睛里的意,当他是不明白自己手上的东西是。
“这是今日喜宴的头彩,你收下它,便是将喜气递给你啦!”方临渊说着,将红封塞在他怀里,笑盈盈的声音掷地有声,落在赵璴的耳中。
“得此头彩,日后便能得觅良人呢。”
良人……吗?
赵璴抬眼,看向前的方临渊。
天地苍茫,金红遍地间,他在冲着他笑。
这回,遍天的暖光的全撞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