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罢了。”
方临渊与衡飞章对视一眼,说道:“究竟是否是监察使所述的情况,大人看看吧。”
衡飞章是刑部出来的官吏,查账审问皆归他管。
便见衡飞章微一点头,继而拿起了桌上的账册。
方临渊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
果真,谭暨人有备而来,送上的粮草出入账册滴水不漏。衡飞章问起时,几个官吏也是对答流,所答之言也与账册上全出入。
这样多的账,一时半刻是查不完的。大略翻过一遍之后,衡飞章朝着方临渊微一点头,继而合上说道:“账册都全,具体的账目,还需几日时间详查。”
这便是暂时没看出问题来。
谭暨当即笑着点头,恭敬道:“辛苦大人了。”
方临渊从他的眉梢隐约看出了得意。
说着,他转头看向方临渊,笑着又道:“说起来,充州那些,也不过是几个胡言乱语的匪徒罢了。逃兵嘛,原本就是贪怕,今扯出这样离奇的谎话,也不过是想从大宣的律法之中谋一条路。”
他色宽仁,方临渊却不所动,是说道:“究竟何,想必衡大人再查几日,才有结果。”
谭暨当即点头,连连应是。
——
衡飞章随行的官员替他抱起了账册,谭暨便恭敬地将他们送出主帐。他们今日刚抵达兖州,风尘仆仆,此时需先回到住所,歇息修整。
谭暨还打算送他们,却被方临渊拒绝了。
“我们随处转转,谭将军先忙吧。”他说道。
谭暨见状,也没再坚持,将他们送出了主帐外。
衡飞章与方临渊一道朝着住所走去。
走出一段,周围再没有旁人,衡飞章终于沉下了色,两步上前,对旁侧的方临渊说:“他们的账目做得极其明晰,绝不是一日之功。怕单从账目上,是查不出什么来的。”
方临渊转过头去,正好看见校场上的兵将操练。
齐整而熟练,亦不是匆匆摆出来给他看的花架子。
这也是寻常。毕竟兵部在上,每年都派遣不同的官员前来考校,谭暨不、也没必要在这种考绩上贿赂官员,来换取士兵的轻松。
方临渊的目光在操练的兵马中停留了片刻,回答道:“我明白。”
“兖州军若去年真饿了那么多士兵,怕军队的名册也是要查一查的。”便见衡飞章又道。“是仍不知是否已被篡改过。”
方临渊点了点头。
“名册要找谭暨去要,不是今日。”他说着,转头看向衡飞章。“大人管安心查问账目,旁的事情,要大人放心,全交给我。”
“将军这是……”看他色平静,衡飞章谨慎地看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声音。“已有了成算?”
便见方临渊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是看着他笑。
衡飞章临行之前,是特得了元鸿朗大人的授意的。元大人说,一路管听从方将军的安排,旁的不必担心。
看方临渊这样,衡飞章心下也算有数了。
方将军一定是看出了什么,或得到了他所不知道的消息。
是他仍有一些不明白,见方临渊色轻松,不由得又开口问道:“可是将军,咱们才来兖州军不到一日。咱们路上尚且还头绪,您……”
他看向方临渊的色有些迟疑。
时间尚短,方将军得到的消息可靠吗?
便见方临渊偏过头来,对他笑着点了点头。
“大人放心。”他说。“有些头绪,亲眼得见,便就有了。”
说着,他又转过头去,看向了校场上操练的士兵。
正因兖州军的士兵治军严整,操练娴熟,这才令其中滥竽充数者,一眼便被火眼金睛的将领辨认出来。
临时充进行伍顶替者的招数,不算鲜见。
他不动声色,微微一笑,垂下了眼去。
“是万事俱备,还欠东风罢了。”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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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临渊这话说得深奥,他己心知,这样说并不是专门对衡飞章卖关子的。
是他要借的东风,不跟外人明说。
于是这天下午,谭暨很快就得了消息。
衡飞章去查问营中账目了,方临渊则在军营中来回溜达了起来。
不做的,就是一味地闻询营中的官兵。诸上半年发了多少粮饷、营中是否有因灾荒而减员者,此种种,竟就这般在营中勤勤恳恳地问了一大圈。
然,他什么也没问出来。
营中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