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伸头去看。
周遭便只剩下官船破开波涛声音,以及远处画舫之上传来丝竹之声。
在这时,一道极其细微残影撞进方临渊眼。
似乎是个小船影子,方临渊看分明。
但在那一瞬间,他看见那道原向前而去黑影,在掉头,朝着运河西侧方向靠拢而去。
方临渊瞳孔一缩,扯起船上铜哨短促地吹一声。
只一道黑影尚算可疑,但那黑影方向,分明是发现他们,向旁侧停泊船只靠拢,试图躲藏进去。
这样夜里,江面上船都没几条,此而行,十八九是逃犯!
船上船工们皆是效命于锦衣卫,与寻常船夫截然同,一听方临渊哨声,便当即加快行速。
“西侧江面,甲与乙队注意!”方临渊扬声命令道。
甲队与乙队是西侧两艘船只。运河水流南北而行,横贯行进船只速度会慢下少,他们追缉而去,很快便可以赶在那艘船藏到河岸之前找到他们。
果然,几息之后,最西侧甲船上传来一道短促铜哨声。
那是发现目标意思。
方临渊也看见。
那艘船只比他预计更,一艘单层乌篷船,这会儿慌张地朝着运河西侧靠岸。
见着他们追来,那船又笨拙地掉过头去,转而加快速度又向前方逃窜。
这样见棺材掉泪逃法,定然是犯诛九族罪行。
只是这样匆匆寻来民船,是比锦衣卫训练素船只。
方临渊扫视一圈江面,便见除远处一艘画舫之外,无其他船只。
他当即吹哨,命令船只全速追进。
锦衣卫官船当即破浪而前,船桨击浪声音在运河之上瞬间高昂起来。
方临渊紧盯着那艘船。
十六卫们与那艘船距离飞快地拉进,逐渐以环抱之势,从东西两侧追击而上。
却在这时,一道微弱呼救声从画舫上传来。
方临渊微一拧眉,侧目看去,便见是一个衣着艳丽女子,猛地推开门扉,跌跌撞撞地从画舫之跑出来。
她飞快地踏上前方船舷,扯起披帛朝着官船方向奋力挥舞。
她似是找准机会,看到周围船驶来才冲出来,以至于船众人一时没及时反应,直到她冲出之后才猛回过神,跟着向外跑来。
那女子高声呼救着。
但是最前侧官船只听从方临渊命令,一息之间,已然与那艘画舫擦肩而过。
画舫人眼看着便已追出来,口高声骂着,还人手持绳索,一副围剿猎物姿态。
那女子只回头看一眼。
接着,她下定决心一般,纵身翻过船舷,飞身跳下河去。
滔滔河水,顷刻之间便将她淹没去,漆黑河面之上,只隐约可见那条鲜艳披帛。
旁边李承安惊呼一声:“死人!”
方临渊亦是一惊。
他回头看一眼,那艘民船已经被前方两艘官船逼到远处,前去十六卫已然套绳索准备围捕。
而那鲜艳披帛,离方临渊只三丈之远。
夜色下江水滔滔而过。
方临渊咬咬牙,飞快地确认前方围捕会出现意外之后,回头命令李承安道。
“带人去将船上人捉住,漏一个,我拿你是问!”
李承安尚未来及应答,便见方临渊已然一把摘下佩剑,纵身一跃,入涛涛江水之。
——
运河里水冰冷极。
夜色下江水黑暗,方临渊即便睁眼,也只能借着船上灯火,看见远处那道模糊影子。
江水滚滚而流,他未丝毫停顿,径直向前游去。
实是他做到见死救。
他当年在边关时淘气,父亲命他读书,他便偷偷溜去河里摸鱼。边关河水流湍急,又裹挟着滚滚泥沙,极其浑浊,他每次被捉回来后,必会他父亲一通收拾。
过,他自幼在那里玩,倒是练一身极水性。
水那片鲜艳身影挣扎着向下沉去,而方临渊则一尾游鱼一般,极快地接近她。
在她沉没那一瞬间,方临渊一把扯住那条鲜艳披帛。
幸而那女子求生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