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只觉这样;场面热闹又有趣,权可用来下酒。
他看得有趣,渐渐;,也有官员端着酒杯来他;席前敬酒。方临渊酒量好,京中;花雕酒也不如边关;烈酒易醉,于是即便不大认得他们,也来者不拒。
赵璴则坐在他旁侧,一派冷淡清高;模样。这些官员不敢叨扰,心照不宣;都没来打扰他。
唯独卓方游凑过来时,表情暧昧地多看了方临渊好几眼。
一轮酒喝下来,便是方临渊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京中酒虽不烈,但这些文臣喝酒也太厉害了点。”方临渊小声抱怨道。“莫不是日日应酬,练出了一副铁肝胆?”
却听旁侧;赵璴发出了一声轻哂。
“是你饮酒太实,不怪他们欺负你。”赵璴说。
方临渊转过头去,就见赵璴神色自若地端坐在那儿,一副事不关己;模样。
“太实?”方临渊疑惑。“喝酒还有什么虚实吗?”
赵璴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拿过了他;酒壶。
接着,方临渊便目瞪口呆地看着赵璴手下一转,手指翻动之间,已借着广袖与桌案;遮掩,将半壶茶水填满了方临渊;酒壶。
“哎……哎!”
不等方临渊阻拦,满满一壶掺了茶;酒已经放回了他面前。
方临渊人看傻了。
“你们京城人都是这样喝酒;?”
赵璴却一派见怪不怪;神色,觑了他一眼。
不论别人如何,但是他酒量向来很差,又自知身份,不敢在人前有分毫不清醒。
因此练出了这点本事,应付宫宴是足够;。
至于旁人……
赵璴眸光一扫。
那个偷偷拿帕子掩嘴将酒吐掉;侍郎,还有那个借由更衣一去不返;翰林,也并未比他高明多少。
就在这时,他们耳边传来了一道声音。
“帖木儿王储,若真论下来,您可是我们安平侯;手下败将呐!”
方临渊转头看去,便见是个面生;年轻大臣,这会儿喝得脸有点红了,端着酒杯站在鸿佑帝面前大声地说道。
他此言一出,重华殿中甚至安静了一瞬,继而众人交谈说笑;声音都弱了下去,纷纷看向鸿佑帝与那仁帖木儿。
“这谁啊?”方临渊打量向他。
“容楷。”赵璴在旁侧轻声说道。“三皇子;伴读。”
“怎么又是三……”这话似乎有些不大恭敬,方临渊顿了顿,将后头;半句咽了回去。
这人也真是脑袋有问题。那仁帖木儿本就不是个正常人,还要上前去惹他,真不怕那仁帖木儿掀了桌子。
却见端着酒杯;那仁帖木儿一顿,继而毫不在意地大笑出声,说道:“是呀!当年玉阎罗射杀了我帐外;老虎,我就知道他是个英雄,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啊!”
听见这话,座上;鸿佑帝也笑了,说道:“是啊。当年临渊;父亲回朝向朕请安,还专门将虎皮献给了朕。如此说来,还是朕受了帖木儿王储;大礼。待你日后返程,定要从朕;私库里多挑几匹锦缎皮毛才是。”
那仁帖木儿笑着说道:“那就先谢过皇帝陛下!不过真要说起玉阎罗,还是那日他连夺我突厥三城来得厉害!”
“哦?这又如何说起?”
“我那日坐镇后方,座下那个雄鹰般无畏;将领竟冒失地冲进我;王帐,说看见玉阎罗从天而降,还以为撞见了长生天;天罚呢!”
在座;朝臣贵眷纷纷发出赞叹;声音,皆朝方临渊看来。
方临渊却听得面无表情。
他说;那个“雄鹰般无畏;将领”他知道,叫布日固德,那日因不敌他手下;骑兵,连弃三城而逃。
逃回王帐之后,便连同带回;所有亲兵,被那仁帖木儿活剥下皮来挂在帐外,以作惩罚。
现在,他竟还能谈笑着,说他像雄鹰。
方临渊没出声,握着酒杯;手却微微收紧了。
他这样;疯子,若大宣城池再落入他手中,必然会落得屠城;下场。他必得将玉门关牢牢守住,将这疯子永远关在城门之外。
而那边,那仁帖木儿还在感叹:“玉阎罗本就是上天馈赠给凡人;战神呐!”
先前祝酒;容楷闻言,面上;笑容有些古怪。
“您这意思,就是你们突厥只敬畏方将军,却不敬畏大宣天子了?”
果然又是冲着他来;。
方临渊只觉得头都大了。他一手端起酒杯,赶在那仁帖木儿开口之前站起身来。
再不开口,便不知要被这人扣上多大;帽子了。
“容大人,您想必是醉了。”
他露出笑容,绕过桌案,端着酒杯行到了玉阶之下。
“你说谁……”容楷还要反驳,方临渊却已然端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