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的言下之意,自然是“你不懂地图,那你又叫拿地图上来给你?”
一开始,文官以为张正书知道了前面是一个坑,所以选择不跳。可现在,张正书跳进了一个更大的坑里——欺君!
没错,就是欺君。张正书都不懂看地图,叫拿地图来,这不是欺君是什么?当即就有文官跳出来,指着张正书的鼻子骂了,还恳请赵煦治他的欺君之罪。张正书也不客气,当即回怼道:“不懂就是不懂,难道像你们不懂装懂,祸害国家吗?我只听闻术业有专攻,人不是读了两本圣贤书,就能说自己是文武全才的。别的不说,我让你去领一支偏军支援西军,你敢吗?再说了,打仗要庙算,可庙算都不曾根据地图来判断敌情,怎么打得赢?”
赵煦皱着眉头,怒道:“够了!”
这下,两边都偃旗息鼓了。
“张卿,你哪里不懂?”
这是赵煦问张正书的,他也知道,没有看过地图的人,确实一时间找不到门路。更何况,这行军地图,和一般的地图又有所不同。
“除了山峰河流城池能看得清楚之外,其他的都看不明白。地图所指方向不明,山峰大小高矮不明,河流大小流速深浅不明,城池大小人口不明,这样不详不尽的地图,我怕是无法给出最好的建议。”
张正书实话实说道,事实就是这样。想凭着这样的地图打赢西夏,张正书觉得自己之前的预料是太过乐观了。
赵煦却是一愣,他原本以为张正书这是想要蒙混过关的,毕竟刚刚也瞧见了那些文官的态度,这简直是天生对头啊!就算是孤臣,也没有这么玩的吧?硬生生把自己推到文官的对立面,这样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但偏生,张正书不知道退让为何物,愣是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遍,甚至连赵煦都没放过。
听着张正书的言下之意,赵煦分明觉得张正书是在说:“呵呵,就凭你们这些渣渣,还想打胜仗?做梦去吧!”
说真的,赵煦很不爽,但被张正书说得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怎么反驳好了。
这时候,枢密使曾布再次站了出来:“张大夫此言差矣,自古以来地图皆是如此……”
“呵呵,还皆是如此呢,曾相公,周朝的时候还钟鸣鼎食呢,你现在咋不效仿?唐朝时如厕还用厕筹呢,你咋不用?”
张正书的怼人功力,那是直线的上升。没有办法,摊上一个贱呼呼的系统,想不提升怼人功力都难。再加上现在张正书实在看不起满朝文官,觉得没有一个做实事的,心情很不好,怼人就理所当然了。
枢密使曾布听了张正书这话,气得胡子都歪了:“张大夫,这可是朝堂之上,焉能口出污秽之言?”
张正书不屑地看着曾布,他实在看不起曾布,为了一个宰相的位置能不择手段如此的文官,实在不值得尊重。
“呵呵,承认落后很困难吗?如果今人不比古人厉害,今日不比古时先进,那过了这么多年都是乐呵乐呵过的么?还是说,这几百上千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张正书继续怼,让在场的文官都吓到了。
这是个刺头!
在场的文官们都看出来了,赵煦这是找了个什么浑人进来啊!还有没有考虑他们脆弱的自尊心?
当即,所有的文官都开炮了,张正书也来者不拒,言之有理,把一众文官都怼得生活不能自理,还偏生振振有词。
赵煦都看不下去了,怒容一现:“够了!这里是垂拱殿,不是街市口!”
殿中安静下来后,赵煦才阴沉着脸说道:“张卿,你说话太过了,罚俸半年!”
“官家,请允许我辞官,我不想和一群猪共事。”
张正书淡淡地说道,丝毫也没有反省的觉悟。
赵煦一愣,这特么是什么操作?!把人怼了一遍之后,然后辞官,还放了一个地图炮,把所有文官都得罪了一遍。
不过,赵煦很快就明白过来了,张正书这是在花样辞官啊!
“不准!”
赵煦也开始咬牙了,把我都骂了一遍,还想这么痛快走人?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那些文官也惊呆了,他们是猪?卧槽,你这小武臣是没死过吧?看我们……等等,怼又怼不过,人家根本不虚你;引导舆论,人家有报纸在,你的话语权大得过汴京城里销量第一的报纸?就算弹劾,欢迎欢迎,人家巴不得想辞官不干了!这么一来,人家几乎是没有破绽啊!
有道是“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这些文官才算明白,这小子是怎么样一个滚刀肉。
不跟他一般见识吧,人家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娃娃,比自家孙子都大不了几岁。可人家不这么想啊,根本毫不客气地指着你的鼻子骂,多好的涵养都顶不住这个呐!
气人,太气人了!
张正书也有点失望,本想着憋着这么一个大招,想让赵煦头脑一发热就准许他辞官的。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成了免费给赵煦打工了。官照做,可惜连俸禄都没。
说实话,张正书也不靠这点俸禄吃饭,可终归是不太爽。
“张卿……”赵煦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继续沉着脸问道:“既然你说这地图不行,那要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