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 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师父,这雨下的好大, 不知明日会不会晴天?”浅夏托着下巴, 看着外面的大雨。
一座破庙中, 篝火燃烧, 师徒几人围坐在火堆旁, 一边烤火, 一边随意的聊天。
离了车队, 刚过了一日舒服日子,便被大雨拦了下来。李彤自然知道该往哪里走,只是目的地之外的其他地方,却是不熟,荒郊野外寻不着客栈, 只能找个破庙暂且避雨。
话说, 能找个破庙都已经是运气极好的了。
“应该会天晴的……”李彤说着, 瞥了那庙门一眼:“有人来了。”
几个徒弟赶忙规规矩矩的坐好,好奇的看向庙门口。
庙门破旧,根本关不严实,等了几个呼吸间, 便见庙门被人推开,走进一个人来。
来者是个身材高挑, 斯文俊秀的青年, 他脸色苍白, 唇色发青,气色极差。开门之后,便靠在门上闭着眼睛微微喘息,他似是受了很重的伤,有血水混着雨水滴落,在脚印处汇成一个红色血涡。
好半晌,那人方才睁开眼,看向庙中,见里面坐着几个年龄不等的女子,神情微微一怔,却还是拱了拱手:
“在下,只是来此处……躲雨,如有打扰,还……望包涵。”
这人说着,却只是靠着门坐下,拄着手中长剑,再无动作。
几个徒弟不由看向李彤,目光竟都带着几分不忍。
这群傻徒弟哟,李彤心中微微叹气,她站起身,走了过去。
几个徒弟却是坐着不敢随意乱动,淡茗手握剑柄,虞漠握紧手中长鞭,浅夏拉着清暖,往两位师姐身边靠了靠。
“打扰倒是谈不上。”在距离对方五步之遥,李彤停了下来,她从腰间的荷包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轻轻扔了过去:“这么重的内伤,这位兄台怕是惹了大麻烦。”
“这大麻烦,才正是需要我们包涵的。”李彤说着,却不再看那人,而是侧过身,看着门外茫茫的大雨。
大雨似是小了一些,水幕之中,视线被遮挡,却挡不住练武之人的感知。
有人正在往破庙这边过来,而且是寻着地上这位的血腥气而来。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把黑色的大伞,有美丽的青衣女子举着伞,身旁是一位红衣佳人,两人穿过雨幕,娉婷而来。看着走的很慢,但是速度其实极快,李彤看清黑伞之时,不过几个呼吸,人已经到了庙门口。
便是李彤也不由惊艳于这位红衣佳人的美貌,当真是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两人见着李彤,却并不在意,那青衣女子收了伞,看着挣扎着起身手握长剑的青年,轻轻开口:
“秦公子,我家姑娘不过是请你去家中做客而已,你怎得跑的那么快?莫不是我家姑娘能吃了你不成?”
那青衣姑娘说着捂唇一笑,却又上下打量了一旁立着的李彤:“莫不是因着眼前这位姐姐?真是古怪,秦公子何时换了口味?”
“住口!”那秦公子举起剑,长眉紧蹙:“我与这位姑娘并不相识,莫要胡说,坏人名声!”
“胡说?这姑娘站在这儿,见了我们过来,可是半点不躲呢!”青衣女子牙尖嘴利,她看向破庙中,方才发现还有四个年岁不等,颜色过人的女孩儿。
“哟,还有四个,秦公子倒是艳福不浅!”
“啪!”
那青衣女子话音刚落,只觉眼前白影拂过,左脸颊一阵剧烈的疼痛,她脸歪到一边,手捂着嘴唇,血丝流出,红唇轻启,吐出一颗碎了的牙齿来。
她震惊的转头,却见那白衣姑娘依旧站在原地,和初见时并无半分不同,目光冷漠,神色平静,发丝服帖,衣裙稳妥。
“你!”她咬着红唇,神色不甘,却不敢轻动,她何曾吃过这等亏!
“先回家学学如何说话,再出来混江湖。”李彤缓缓开口,她并不想和这等人浪费唇舌。胡乱说话,惯的毛病。
“青青!”一旁的红衣佳人压下心中惊骇,拉下青青的胳膊,她人在青青身旁,方才对方动作之时,她竟半点来不及阻挡!
“这位姑娘,是我的侍女不曾搞清楚状况,方才多有得罪了。”红衣佳人弯腰一福,语气软糯,一脸真诚的歉意。
“不论两位和这位公子有什么仇怨,恐怕只能等等了。”李彤对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半点不敢兴趣,她就想安安宁宁的和徒弟们在这破庙里过上一晚,她不喜欢休息的地方死人。
“姑娘既然这样说,便改日好了。”红衣佳人十分听话的点点头。
“姑娘……”一旁的青衣女子拉扯着她的衣袖,便是不甘心,却也因着方才,对李彤心生几分惧意。
“奴家乃是洞天阁临水,不知姑娘如何称呼?”那红衣佳人却并不理会,而是看着李彤问道。
“洞天阁啊,倒是个好地方……”李彤口中微微赞叹:“难怪能养出临水姑娘这般神秀的人物。”
却半点无意报出家门。
那红衣佳人也只是一笑,带着身旁侍女转身离开。
“多谢……阁下相救……”见两人离去,那秦公子松了口气,人再也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