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本站:在这黑暗之中,周边环境的任何一点变化,都会让我们的精神紧张起来。
何况前面没来由地出现了脚步声,联想到上次在电梯门口出现的那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人,我们俩同时把手电朝传来脚步声的方向照了过去。
结果还是一样,这里太黑了。手电光只弱弱地照出一小段距离,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而那脚步声,像是在跟我们逗着玩,走起路来不紧不慢,踢踢踏踏的,听起来还不止一个人。
我回头看了一下,后面也是漆黑一片,在这密闭的空间,想跑也不知道能跑到哪去。我现在有种感觉,这栋商厦之所以会频繁地出事,根源很可能就在这地下的停车场里。
该来的终究会来的,从刚刚电梯上经历的一切我就这么想过了。与其诚惶诚恐,不如泰然处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迎难而上。
现在想起来,有句话说的真对。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在经历了一系列的惊吓之后,身边没了三叔,反倒是把自己身上那点潜在的能量给激发出来了。
我手里握着桃木剑,朝着脚步传来的方向喊了一声:“谁?别装神弄鬼的。”
我突如其来的一声,没听到对方的回应,反倒是把身边的梁悦吓了一跳。
她啊了一声,骂了一句:你神经病啊?
我好不容易激发起来的战意,被她一句话就给灭了下去。
而且我们的声音在这地下空旷的空间里荡着回音,更是给这本就紧张无比的气氛增添了不少惊悚的感觉。
不过这么一会工夫,前面已经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人影。
我咽了一口唾沫,把手里的桃木剑握得更紧了。这个时候,我只能寄希望于三叔发现和我们走散了,会找到这里来。至于他怎么来,我想肯定会有办法,因为他是三叔。
但是我们必须能挺到他来,眼下却遇到了最棘手的难题。
前面来的是人是鬼,抑或是不人不鬼的东西?很快就要有答案了。
突然,在我和梁悦两道手电光束的照射下,前面出现了两个人。好吧,暂且把他们称之为人,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像人。
头发都是乱蓬蓬的,脸色跟身上的皮肤都是一个颜色,死灰。
灰有很多种,而死灰,当然是跟死有关。
当年爷爷去世的时候,我见过那种没经过处理的皮肤颜色,就是这种。我还是第一次对一种颜色产生恐惧。
两个人由于脸色的原因,看起来阴森森的。眼睛虽然睁着,但是就跟街上卖的布娃娃的眼睛一样,没有一点神采,更表达不出一点感情出来。
这个时候,我知道为什么都把眼睛说是心灵的窗户了。因为眼睛虽然不能说话,但是眼神却可以表达多种感情。也许,从眼睛上,就能分辨出,人是死
人,还是活人?
前面出现的这两个人,显而易见,不会是活人。
可是不是活人,他们却能行走!短短一晚上的时间,在这大楼里发生的事件,已经大大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最初的认知。原来世上还有如此多的诡异事件,虽然发生了,却让我们无法解释。
相信此时,梁悦的心里也在受着冲击,因为我发现她拿着匕首的手,也在微微地颤抖。
这是一个正常人看到这幕场景,应该有的心理反应。
而正在一步一步朝我们走过来的那两个直立行走的东西,我基本已经确定不是活人,更像是两具尸体,两具能够行走的尸体。
而这时,梁悦脱口而出一句话,让我更加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她朝着其中一个人喊了一声:“陈……陈万里……”
我想起了那个名字,在天台的时候,有个人影跳楼而下。梁悦说看到了那人的脸,是在这商场里的一个品牌经销商,叫陈万里,可是陈万里分明已经在上个月跳楼身亡了。
梁悦再次认出了陈万里,加上之前的判断,他不是个尸体,还能是什么?
尽管心里有所准备,看到两具尸体慢慢逼近,我和梁悦也是下意识地往后一步一步后退。
而在这时,那一直萦绕在地下空间里的那笛声,突然声调加急起来。由原来的婉转忧伤,变得尖利高昂,由原来的潺潺流水,变成了万河奔流,气势浩荡。
而那两具行走而来的尸体,也突然变了节奏,快速走了两步,分别向我和梁悦发动了攻击。
我听见梁悦一声娇喝,已经和那个陈万里交上手了。
等另外一具尸体冲到我的近前,我才发现,这居然是一具女尸。
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她半张脸,只露出一只没有任何神采,眼底灰白的眼睛。她半张着嘴巴,扑过来的时候,我有点措手不及,甚至能闻到她的嘴里散发出来的那股腐臭的味道。
我差点吐出来,来不及多做反应,下意识地抬起腿,朝那女尸踹了一脚。
砰地一声,那女尸只朝后退了一小步,我反而被那尸体震得脚腕发麻,身体向后倒了下去。
我刚爬起来,那女尸再次扑了上来,两只手平举着,朝我抓过来。
我咬了咬牙,手里的桃木剑猛地向她的胸口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