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蒙打马飞奔,来到快递站附近的小酒馆。
窦先生和顾珽就坐在窗口。
窦先生伸出头,“伯爷怎么来了?”
“你们喝酒,怎么能少得了本伯爷。”
裴蒙飞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亲兵,大步走进小酒馆,在空位上坐下。
“来,先敬二位三杯!”
三杯酒下肚,也就润个唇。
顾珽吃着油炸花生米,“伯爷不忙吗?”
裴蒙一巴掌拍打在顾珽的肩膀上,顾珽晃都没晃一下。
一二十年的军武生活,让他练就了一副好身体。
“本伯爷听闻你们顾家几兄弟都在西北,其他人都在大都督麾下,唯有你在西北军。”
顾珽点头承认,“他们来西北来得晚,只能去大都督麾下。我们西北军可不是什么人都要。”
“哈哈哈……这话没错,西北军的确不是什么人都要,然而有时候想要人也未必能要到。”裴蒙饱含深意地说道。
顾珽闻言,好奇一问,“伯爷想要哪个人,还能要不到?”
“不仅本伯爷要不到,就是侯爷出面,朝廷也会驳回面子。”
顾珽愣在当场。
他想起裴蔓同他说的那些话。
朝廷忌惮西北军,忌惮鲁侯父子。
西北军何去何从,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顾珽继续吃花生米,只是有些心不在焉。
裴蒙又拍拍他的肩膀,“军武几十年,是时候回京城看一看。”
顾珽诧异,“伯爷要回京城述职吗?”
裴蒙笑了起来,“不光本伯爷要回京城,你也要回京城。”
“我?”
顾珽指着自己,“我为什么要回京城。”
裴蒙含笑说道:“你离京十几年,孩子一天天大了,你难道不想回京城?你亲妹子贵为皇后娘娘,你已经不需要拿命博前程。世人皆知你的功劳,无论朝廷如何犒赏你,不会有人有异议。”
顾珽甩甩头,“可是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回京城。我觉着西北就挺好!”
裴蒙喝完杯中酒,郑重说道:“回京一事,乃是军令。你愿不愿意都得回京。”
顾珽缓缓放下筷子,“何时下的军令,为何我没有接到?还有,我回京做什么?”
“朝廷自会安排你的差事。”
“伯爷的意思是,莫非朝廷有文书要我回京?”
“是!”裴蒙掷地有声地说道:“等你修完假期,就会正式接到朝廷兵部的调令。”
顾珽端起酒杯,猛地往嘴里灌。
朝廷调令,倒是省了他做决定的为难。
只是心头为何没有丝毫喜意,反而有些酸楚。
他红着眼睛,问裴蒙:“伯爷此次回京,会留在京城吗?”
裴蒙摇头,“述职结束后,我就会启程回来。”
“回到西北?”
裴蒙点头。
顾珽低头苦笑,面有不甘,“伯爷就没考虑过留在京城?”
裴蒙朗声一笑,“顾将军喝醉了!”
“顾将军少喝两杯。”窦先生也劝道。
顾珽握紧拳头,想要一拳挥在裴蒙的脸上,却克制住了脾气。
他推开面前的杯盘,擦擦嘴巴,“醉了!我想回城睡一觉。改日再找你们喝酒。”
“顾将军慢走!”
“来两个人送顾将军回城。”
顾珽提起腰刀,大步走出小酒馆。
西北炙热的阳光,也无法驱散他内心的阴霾。
他打马飞奔,亲兵在后面紧追不舍,生怕他出事。
……
小酒馆内,没了顾珽,二人说话倒是直接多了。
窦先生直言问道:“伯爷已经见过那封信?”
裴蒙重重点头,拿起酒壶斟酒,眉头紧蹙,“裴家的机会,什么样的机会?为何不在信中说明?哄骗本伯爷进京,然后一网打尽吗?”
窦先生压低声音,悄声说道:“老夫将顾皇后近一二十年的经历梳理了一遍,别的不敢保证,唯一能保证的是顾皇后绝非阴险小人。她不会故意诱你进京,然后借机囚禁你。”
裴蒙嗤笑一声,“今非昔比。以前她是皇孙妻,皇子妻,如今她是皇后娘娘。人的想法是会变的。”
“人的想法会变,但是本性不会改变。顾皇后喜欢玩大计划,大格局,观她做的事情都是双赢,或是平衡多方利益。从她当年选择西北军合作,对西凉进行贸易冲击,可见她对西北军存在一丝善意!”
裴蒙眉头没有丝毫舒展,“光是一丝善意有何用?西北军同朝廷之间的矛盾,无解!”
“我们找不到办法解决,不等于顾皇后找不到办法。老夫斗胆揣测,顾皇后请伯爷回京,可能是为了商议西北军的前途。”
裴蒙接连冷笑,“对朝廷来说,处置西北军的最好办法,就是瓦解我们父子在军中的影响力。最好能将我们父子,将我们的心腹部下赶尽杀绝,彻底肃清裴家在西北军中的影响力。我若是朝廷,我会这么做。西北大都督府已经有一战之力,朝廷只需切断西北军的粮草足矣。”
窦先生大摇其头,“别人不清楚西北军的财力,顾皇后一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