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黑线,她怎么觉得,齐部长也这么不靠谱呢!不过,还是果断地在“A076型单打手成卷机的天平罗拉防轧装置失灵”的旁边加上了林青山的名字,又在其他地上加上了金宜福、郑卫国、孙有良、陈舜几人的名字。
齐炜鸣看的好笑不已,和她道:“看来大家是一个都逃不掉。”
爱立把名字标注完,开口道:“部长,我想着,等这手册正式汇编好以后,可不可以在我们部门举行技术竞赛,由老带新,师徒二人分为一组,但是不考核师傅,而是考核徒弟,及格线以上咱们就给奖励,及格线以下的师徒就打散重新组合。”
沈爱立觉得,现在他们机保部的师傅对徒弟有绝对的压制权,使得很多前辈心理极度膨胀,压榨、欺负新人,不仅让年轻的技术员处境艰难,而且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生产的效率、从陈舜、孙有良到金宜福、林青山,这样的事一直屡禁不止。
她想着,这次干脆就借学习维修手册的由头,把这个问题彻底解决掉。
齐炜鸣对这些事也是有所耳闻的,前头也和老师傅们谈过话,但是大家都听不进去,他也一直为这事头疼。此时听她一说,心里就明白了个大概,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行,就按你说的来。”
齐炜鸣接着又道:“这本手册,你这边要是没有意见的话,我就拿给徐厂长看了。”
“部长,怎么是徐厂长,不是程厂长吗?”她们工厂是总工程师生产负责制啊,这事直管的领导不是程立明吗?
齐炜鸣顿了一下,微微笑道:“也和程厂长汇报的,徐厂长上次主动提了几句。”
爱立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以前徐厂长不是管对外业务的吗?厂里的事一直都是程立明在管的,怎么现在徐厂长像是有意要插手厂内事务来,而且还管到她们生产部门的事来?
沈爱立见齐部长并不准备和她多说,也没好意思问,准备私下问问序瑜来,序瑜可是厂里的风向标,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住她的眼睛和耳朵。
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是准备去工艺科找钟琪的,不成想,钟琪径直到机保部找她来了,和她道:“我刚在车间门里遇到你们机保部的同事,说你回来了,就来看看。”
爱立忙从包里拿了一把红色塑料梳子给她,“呐,随手给你带的,过年了添点颜色。对了,钟琪,序瑜家姥姥住院的事,你知道吗?”
钟琪点头:“知道,她前两天去我家,让我给她请个假,她姥姥和姥爷感情很好的,一下子走了一个,另一个就有些茶饭不思的,我听序瑜说元旦那天在家里晕倒了,赶忙送到了医院去,听说这回不是很好!”
爱立听了都替序瑜发愁,“希望她姥姥这回没事,不然对序瑜打击就太大了。”
“序瑜叮嘱我别和小李说,所以小李还不知道,你也别说漏了嘴。”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昨天小李没和她说序瑜家的事,敢情是小李这回也不知道。爱立能理解序瑜的想法,小李每次对上她的事,都非常上心,但是现在定然是不好再让季泽修误会。
俩人都沉默了一会,钟琪倒和爱立说起了另一件事,“朱自健的事判了,十五年的牢狱。听说朱自健的爱人这次在程厂长家哭得死去活来的,但是这件事程厂长可不敢出头。”
爱立觉得有些奇怪,“厂里对程厂长没有什么处理或者谈话之类的吗?”按理来说,朱自健先前在车间门纵容操作工损害集体利益那次,就该被辞退,但是程立明把他调到了保卫部去,一旦追查起来,一个徇私包庇,程立明是逃不掉的。
钟琪悄声道:“怎么没有,你可能还没发现,最近徐厂长逐渐插手厂里的事了吧?而且我听王恂说,可能会从别的厂里调来一位副总工程师,这意思就很明显了。”
以前一直没有副总工程师,现在忽然调来一位,定然是要逐渐代替程立明了。
钟琪反问爱立道:“你这次还顺利吗?贺家那边的亲戚怎么样?有没有难讲话的?”
爱立笑道:“你想哪去了,那边主要的亲戚,不就是林亚伦一家,有林亚伦在,你说难不难处?挺好的,奶奶挺喜欢我妈妈,两边就相处的还算融洽。”顿了一下又道:“我这次还遇到了谢微兰,她现在不在工厂当技术员了,去申城的芦海去团委工作了。”
钟琪笑道:“她这转变还挺大的,我听景泰说,是和藏季海离婚了吧?”
“嗯,已经离了,不仅离了,她还举报藏季海受贿,听说有受贿明细表,藏季海蹲大牢是免不了的。”
钟琪微微叹道:“她还真是一点不会吃亏的人。我现在想想,咱们前年出差的事,还像刚发生在眼前一样,转眼我们三个都结婚了,她还离婚了。”她乍见到谢微兰的时候,还颓丧了好久,觉得自己和人家一比,实在是过于差劲了些。
没想到,事情最后竟然朝着匪夷所思的方向发展,先是谢微兰提案剽窃,然后是谢微兰为了逃避问责而搭上了藏季海,再到现在,谢微兰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