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环们在冬清的带领下很快就将秋千扎好了,冬清正欲上紫苑阁唤自家姑娘出来,迎头正见自家姑娘笑意盈盈地坐在廊上的沿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团扇。
冬清迈着轻快地步伐走到颜菀卿身边,“姑娘,你什么时候出来?秋千扎好了,姑娘快来试试看舒不舒服?”
颜菀卿拿出袖中的帕子递给了冬清,语声温和,“瞧你这一头汗,快擦擦吧。”
冬清不好意思地接过自家姑娘手中的锦帕,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吐了吐舌头,“谢谢姑娘。”
远处传来小丫环响亮的声音,“冬清姐姐,院外有个叫柳儿的找你。”
冬清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冲着颜菀卿行了一礼,“姑娘,我去看看。”
“去吧!”颜菀卿没有多问,只是笑着目送着冬清远去的背影。
冬清看到紫竹院外站着的柳儿,冷着声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冬清可没忘记,上次便是李嬷嬷借着柳儿的手将自己哄骗了出去,这不是最要紧的,让她失望的是柳儿最后竟然毫不留情地走掉。
柳儿依然还是瘦瘦弱弱的、面色蜡黄,面对冬清的冷言冷语,柳儿也是瞬间流下了眼泪,冲着冬清就是“噗通”一声跪下,用力狠狠地在青石板上磕着头,“冬清姐姐,我知道是我不好,柳儿给您赔罪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逼着没有办法的,李嬷嬷拿我可怜的妹妹威胁我,若我不照办的话,我妹妹就活不了。”
看着柳儿不停地磕头,直到头磕破了才停止,眼瞧着围观的小丫环越来越多了,冬清心烦的紧,“你赶紧走吧,不用对我磕头,我也没那么大的福气。”
难道,因为她被人威胁就可以毫无愧疚地枉顾他人的生命吗?
况且,还是之前一心帮助过她的人,对于柳儿,冬清自问自己还没有那么大方。
眼瞧着冬清无动于衷,柳儿暗自攥紧了衣角,是她低估了冬清的绝情,自己都如此道歉了,冬清竟半点好脸色也无!
柳儿猛地抬起头,愤愤不平道:“冬清姐姐,我都说了我是身不由己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的不容易吗?都是做下人的,你又何必为难我?”
看着眸色发红的柳儿,冬清觉得自己真的是傻透了,才会出来听她说这么多废话。
“随你怎么想,话不投机半句多!”冬清没有兴趣和柳儿论口舌之争。
冬清摊手驱散围观的丫环,冷着脸道:“你们也都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柳儿见状,急忙扑过去抱住冬清的小腿,“冬清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吧,我真的是身不由己的,不信你看,你看,你看我这儿。”
柳儿深怕冬清将自己甩开,当着众人的面将自己的衣袖撩起来。
骨瘦如柴的手臂上布满了青紫的伤痕,甚至还有一些地方是刚刚结疤露着血丝未干的痕迹。
而,这一切都是冬清挨打之后发生的,意馨院的嬷嬷们将气都撒在她身上,她是代替冬清受的打,冬清便该负责到底。
冬清看着抱住自己小腿的柳儿,她那双手臂上没有一块好地方,都是磕磕巴巴的伤口。
在紫竹院,颜菀卿不是一个随意责罚丫环的主子,因此,冬清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柳儿这般惨状的丫环。
一时之间,倒是有些心软。
只是依旧没好气道:“你赶紧起来,你再跪着,我就真的走了。”
柳儿也听出了冬清话语中的松动,当即心下一喜,连忙起身,“谢谢你冬清姐姐,虽然,我这伤是替你受的,可柳儿心甘情愿,冬清姐姐你可别不理我,在这侯府只有你愿意搭理柳儿,若连你都不管柳儿了,柳儿真的不知该如何活下去?你瞧瞧我这身上,除了脸都没一块好肉了。”
柳儿说着便将自己的裤脚也撩了起来,腿上也是一条条长短不一的鞭痕。
冬清外冷内热,刀子嘴豆腐心,即便柳儿话语中的一些话令冬清很不赞同,可是看柳儿身上这么多的伤,冬清到嘴的话还是咽了下去,不想和柳儿一般计较。
“你先跟我进来吧,我房中还有些敷外伤的药膏,我拿给你。”
“多谢冬清姐姐,柳儿给你磕头了。”柳儿说着便要跪下给冬清磕头。
冬清一把拉住了柳儿,撇嘴道:“不用了,你别在心里怪我就成了。”
见冬清不让自己磕头,柳儿顺势也就起来了,应道:“柳儿不敢。”
柳儿跟着冬清刚踏进紫竹院,便被紫竹院内大榕树秋千上的素锦衣裙的美人吸引住了,那是怎么样的一个画面?
美人一袭素色的衣裙坐在秋千上,轻轻摇动着手中的团扇,阳光透过茂密的榕树叶洋洋洒洒地落在美人的身上,给美人镀上一层璀璨绚丽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深怕亵渎了美人。
可,偏偏某些人很不识相地走过去,破坏这一份美好的宁静画面。
“奴婢柳儿,给大姑娘请安,大姑娘吉祥。”侯府的大姑娘柳儿是见过的,只是不曾这般近距离地接触过,而今,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柳儿又怎么会放弃呢?
拿完药出来的冬清,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