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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雨丝成线。

水汽弥成了冷雾,萦绕在那道渐渐隐入雨幕中的窈窕背影上。

那浅绯色的长褙子与小径两旁葱郁的绿植交映,模糊了颜色,只能着重见到她红色的发带轻扫过挺直的脊背,仿若她人如修竹,一身傲骨。

盛则宁离开的很快。

几息之后,封砚已经看不清她衣裙上的花纹了。

封砚缓缓松开紧起的眉,若有所思地盯着盛则宁离去的方向片刻,又垂下眼睫,看向还躺在水洼里,无人问津的碎玉。

稀世的好玉被原主亲手砸碎,而后弃之不顾。

封砚放下伞,俯身把玉的碎片一块块重新捡了回来,放在手心,依然能摆出它原本的模样。

他看着勉强拼起来的玉佩,心里涌出一丝怪异却说不清的感觉。

*

夏天的雨不像春雨缠绵,来也快,去也快。

盛则宁走出院子的时候,雨就快停歇了。

云舒雨散,天边露出温芒,正是午后时分,气温很快就会回暖。

只是这份温暖落到盛则宁身上,还是远远不够。

“姑娘,你怎么淋成了这样了!”就在院子外候着的竹喜十分吃惊,急忙迎了上来,在她身后左右看了看,又低声问:“姑娘,你没碰见五殿下吗?”

这样的雨天,原本竹喜是劝了姑娘别出来的,可不知是谁透了五殿下的行踪让姑娘知晓了。

封砚刚及冠就领了刑部的差事,时常忙碌不见踪影,盛则宁有好几日没见着他了,这才赶了过来。

“遇见了。”盛则宁不想再谈起封砚的事,只捏着竹喜的手问:“你看见盛则惜了吗?”

“六姑娘刚刚出来了,看见奴婢也没说话,埋头就走了,姑娘,刚刚六姑娘和五殿下是在一块儿?”

不怪竹喜会有这样丰富的联想。

盛家的姐妹其实都挺有野心的。

虽然口头上不会大剌剌说出来,但是私下里谁也不想被谁比下去。

盛则宁的婚事算是家里最拔尖的了,其他姐妹却还没着落,但是上京城里想再挑一个越过她的却没那么容易。

盛则宁还没回答。

竹喜一跺脚,气愤道:“六姑娘明知道姑娘与五殿下是上头默许了的,竟还敢有这样的心思。”

她话里的这个上头,不单单是指盛则宁的双亲,还有皇后娘娘。

“竹喜。”盛则宁叫住自己的贴身丫鬟,不由失笑:“你再嚷嚷,姑娘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和五殿下的事与名声有何关系?”竹喜脑子一下没有转过弯,还傻傻发问。

盛则宁一时哑然。

她思慕五殿下的事以及五殿下与她板上钉钉的婚事,早已在上京传得沸沸扬扬,没有人会觉得她与封砚绑在一起有什么不对。

就连她原本也是如此想的。

“姑娘,奴婢哪里说的不对吗?”竹喜看出盛则宁的神色不对,担忧起来。

既见到了五殿下,姑娘非但没有心情愉悦,反而弄得这一身狼狈,就好像人在雨里一直淋着。

五殿下总不至于也没有带伞吧?

盛则宁扯起唇角,十分勉强地笑了一笑,道:“因为啊,我又不想嫁给他了。”

“姑娘,你莫不是烧糊涂了?”竹喜惊恐地伸出手想要摸她的脑门。

盛则宁有多喜欢封砚,身为她的贴身丫鬟,竹喜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这般心心念念放在心尖上两年的人,能是这般说不想就不想的吗?

盛则宁别开她的手,摇头道:“不是。”

“那是、是五殿下和六姑娘联手,欺负您了?”这是竹喜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她脸色大变。

五皇子那般克制端方的人竟也会做出这等变心毁节的事,竹喜很难相信。

盛则宁失笑,纤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故作轻松道:“更没有的事,我只是……清醒了。”

竹喜不解,眼睛眨了几下,张口还要乱猜。

盛则宁别过耳旁散下的湿发,轻声叹道:

“他啊,倒说不上哪里不好,唯一不好的就是——他从始至终,对我都不上心罢了。”

盛则宁张开自己的左手,食指上的伤痕最多,她没有认真上药其实还存有几分想要博个怜惜的小心思在里头,只可惜封砚既不在乎那块玉佩,又怎么会关心她的伤。

只怕她说了,他也会当她自作自受、无病呻吟罢了。

“姑娘……”竹喜看着自己家姑娘怅然的模样,哽咽起来:“五殿下的性子其实一点也不好,哪配得上姑娘您。”

从前盛则宁自己一头扎进去的时候不觉得有委屈,竹喜却在一边干着急,如今姑娘自己醒悟了,没有那层包裹在外的糖衣,心里头怕是只余下那些苦楚的滋味,这更让她心疼不已。

“我们回去吧。”盛则宁深吸一口气。

迈过自己这关并不是最难的,难在还在后头。

*

盛府的马车正停在巷子转角的地方,虽然已经是很小心避人眼目了,但是不巧,还是被人瞧见了。

两名年轻的郎君正打马而来,正好看见一位身着浅绯色衣裙的姑娘垂颈曲腰,手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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