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托出一个与她半人高布玩偶。卫邵仔细看,那是一只布做大猫,圆滚滚被她抱着,然后向他小跑过来,一把塞到他怀里。
“这是……新婚之夜,朝朝竟还要我送礼物吗?”卫邵看了看手里软棉花填得软鼓鼓布猫,又看向沈云西,笑问道。
沈云西照实说:“补你生日礼物。”
上次卫芩过生时候,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卫邵也该有生日对。可也没他过过。
问了季六知道,二十年前,卫邵生辰当日有陨火落地,火烧绵延,他便是因被扣上罪祸送出宫,有这个名在前,这生辰也就过不得了。
他生辰应该在九月初二,也就是行宫夜宴前两天,哦正好就是卫智春使暗道掳她那一日。
“我们都关系这么好了。你补一个。”这种布娃娃很可爱,还有南风、娘、外祖母她也顺便都送一个。沈云西他数了一下都送了谁。
虽不是唯一,卫邵却也还是怔了一下,悦色涌上心,眉目越柔和,他一手抱着那只布猫,一手拉着她到床沿上坐,轻声笑说:“我们仅仅只是关系好吗?朝朝。”
沈云西思索了一下,仰眼不解看他,他们关系难道不好吗?
卫邵对上她有空茫眼,无奈低了低眉。
沈云西可不知他在烦恼什么,甩甩脑袋,抓住他衣裳,指了指床,认真又期待地望着他,而后便主动地迎上身来。
卫邵笑搂住她,侧身将床桌上酒杯递她,两人交杯喝了。沈云西甚少用酒,正兀自品那味儿呢,没一会儿就觉得脸上烧得火腾腾。她扇一下红红脸,口里也泛干,就要起身去喝水,然站起身来,就腰身一紧,被人揽了回去,坠入了软帐里。
她跌在被褥上,还没反应过来,卫邵便已经吻了上来。
红烛曳曳里,她只得帐上玉钩屈曲晶莹。
秋末梁京总是刮起风,在各处树梢枝桠上,带起呜呜咽咽响动,声随风飘,或凝或散。
沈云西说不大出来话,这感觉很奇怪,她仰了仰身,有些失魂,伸手抵了抵他胸膛,想把人推开,最后却又忍不住两手环了上去。
卫邵紧住下颌,低眸沉眉,在她耳侧用沉哑语调诱着轻声问道:“一年百来天,如果朝朝选,朝朝最想在哪一天过生辰呢?”
沈云西慢慢地睁开眼,她原本明亮眼里起了水雾,迷茫地看着面前卫邵那张与平常多了几分欲色清俊面孔,手紧紧抓着如涟漪般轻晃帐子,艰难低呜地说出了一个日子。
卫邵听了,心中便有了计较,他喉结滚动一下,捉住她手,亲吻她汗湿额角,又堵住她轻吟唇,声音低低说道:“朝朝,如今可明白了吗,我们关系和人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