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得脸色激红,挤着往前,平日里娱乐太少,看这些可太有意思。
有人低声说:“打开年来,这国公府的大门好像总是这么热闹。”
“可不是嘛!我以后定常来这边转转。”上回秦家人堵整条街蹲在这大门口要死要活讨要钱财,今天又来这,不晓得还有没有下回。
关玉珂把齐家人震慑住,才回来对内侍道:“劳天使稍待,本宫近日卫三公子看诊,有些紧要处须得人交待。”
内侍忙说:“我亦有所耳闻,公主且请。”
他挥挥拂尘,宫廷内卫当即分守两侧,在外等候。
关玉珂和沈云西转身回府内去。
沈云西昨夜睡得晚,大早被叫起来,没睡醒,哈欠连天的。她掩唇穿过影壁,躲在后听看外面动静的众婆子女婢小厮连忙束手整衣,低眼立定。
待她走得远,他们才飞的散去,和府里其他没能亲眼瞧见的姐妹兄弟分享消息。
“你说什么,公主?那个关阿玉是离国的公主?”
彼时大夫人等正在正院向秦兰月问安,听得下人回这话,卫芩都张圆唇,原二夫人则是喟然长叹,又幸灾乐祸,“受难小媳妇儿竟是公主身,叫他们做人不地道,以为自己是婆婆长辈,就敢随欺负人,这下要惨,遭报应吧。”
她又掐着声儿,眼角往上首瞄点,调高嗓子说:“惟愿所有的这类人,都跟他们遭样的报应。”
秦兰月如何不知,原齐芳是在故意阴阳她,因她曾仗着婆母身份,没少叫原齐芳过来立规矩。
秦兰月紧住帕子,装作没听白地转移话题:“人家的事,和咱们什么相干,还是接着说卫芩的婚事。老大媳妇儿,你继续。”
大夫人温玉娴应声是。
..
关玉珂到云上院先给卫邵扎针灌药,又和蒋院判等人细说番后,才向沈云西告,往宫廷内苑去。
当下已经是巳时过半,沈云西回合玉居吃个早午饭,又回床上睡个回笼觉。待起身已是午后。
简单用碗阳春面,她才又去探看卫邵。他人还是老样子昏睡的,沈云西侧坐在小杌子上,人半撑在他的枕边,手指轻轻戳戳他的脸,感觉和戳自己的很不。
沈云西无聊地玩会儿相公,不,是陪她相公会儿,才回到榻上看她昨晚没看完的话本子。
关玉珂是天黑才回来的。
她已经换下去时所穿的简素长裙,身朱衣羽冠,应是离国的打扮。她来的,还有队护卫和四个内宫婢女。
回来,关玉珂又给卫邵扎针,扎完,沈云西凑近去看那些留下来的密密针孔,指尖按着帕子安抚似的轻轻搓搓他的额角,回眸本正色地对关玉珂说道:“每天都要这么扎上几回,用那么的针,真的不会把他扎成筛子吗。”
关玉珂哈哈大笑起来,“你可疼,这针该扎还是要扎的。”
沈云西否认:“我不是疼,我只是好奇。”
关玉珂捏捏下巴,背过手,笑说:“过几天就好,不信你以后看,要有问题你再来找我,我就在齐家。”
沈云西:“你不回离国?”
关玉珂:“当然要的,我等他们来接我,只是暂时待在这边。”
她又拉着给她讲今天去宫里的事,沈云西和她挨到起,异能时给她段现场画面。
两相结合,沈云西把宫里发生的拼凑个大概。
昨天关玉珂写信,以他们离国的联系式递交给宫的皇贵太妃。
皇贵太妃也姓关,是先帝时期往离国来的和亲公主,也是关玉珂的大姑姑,年龄比她长许。
这位关皇贵太妃在先帝时并不受宠,但却当时还是皇后的殷太后关系和睦密切。
殷太后和皇贵太妃作为先帝后宫位份最高的嫔妃,皆膝下无子,但他们个是权贵世家女,个是表两国往来的离国公主,背景雄厚,威望素著,两个人都属于坐山观虎斗的那挂人。
先帝子嗣甚,那几年为夺皇帝屁股下的位置,打得破血流。
最后死的死,废的废,最后竟只留下六皇子和庆帝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十皇子。
当时六皇子势大,支持的朝臣众,然先帝却看重庆帝这个十皇子的孝,力将其扶持上位,为弥补他生母低微母家不显的缺处,亲自替他指殷太后的侄女殷若华为正妃。
最后庆帝夺得皇位,六皇子和其府妻妾尽被幽禁,没几年就相继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