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看这是什么?”时映雪忽然就从怀里拿出一对朱钗,不由分说地递到了婵的手里。
这朱钗是时映雪在元浅的回忆之中看到的婵头上戴着的,油光水滑,一看就是心头爱物,不过后来再见,也没有在婵身上看到过,几番小心翼翼地试探之后,才知道那朱钗许久以前就遗落了。
时映雪便凭着自己的记忆,寻找着相似的材料,将那对朱钗重新打造,聊表对义母的一番心意。
婵的目光落在时映雪手里的朱钗上,眼泪又滚了下来:“丫头,你有心了!”
这对朱钗的故事时映雪并不知道。
彼时那对朱钗的真身,是珩锦送给婵这一世的定情信物。
从前他两都还小的时候,珩锦的本体就常常化作一只翠绿的玉簪,簪在婵的头上;或是嘴中衔着自己的尾巴,在婵雪白的手腕上化作一只镯子,后来等婵终于长大的时候,珩锦就拿出了这一对朱钗,向婵求爱。
这对朱钗用的是珩锦本体的蛇牙做成的,后来的雕漆彩绘,都是珩锦一人完成。
当年花前月下,温和的男子轻轻地将手里的朱钗插在她如云的鬓发上,满目星辰璀璨地问她:“婵儿,余生都和我一起,好不好?”
婵当然说好,这一对朱钗就从那一日,一直戴到两百年前。
两百年前婵在极西戈壁里与一只极强的狼妖殊死搏斗,因为大意轻敌,差点被打得神魂俱灭。
拼尽全力斩杀狼妖之后,婵自己身上也落下了极重的伤,在水池边昏迷不醒。
是这两只朱钗察觉到主人的危急情况,主动放出里头所有的灵气,护住婵的心神经脉,直到她醒过来。
婵一醒来,朱钗灵气耗尽,终于化作了一团齑粉,成了手里握不住的流砂。
就犹如已经不可追的珩锦,他已经成了她心里最疼的那一颗朱砂痣,手心里的白月光,想要抓紧却荡然无存。
婵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还有一日能看见这两只朱钗。
时映雪虽然不知道这故事,可她看着婵美目之中流露出的悲伤,早已猜到此物应该与珩锦有关。
本来就是为了让她开心的,怎么感觉现在起了反作用?
时映雪手上有些迟疑了,带着些歉意说着:“本来是想让娘亲不要难过的,娘亲要是不愿意看到,我还是收起来好了。”
婵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下意识地就攥住了时映雪的手腕子:“怎么会?不过是想起来了一些过去的事情,我喜欢的厉害呢!丫头帮为娘的簪在头上罢。”
时映雪便踮起脚来,将手里的朱钗左右各一只,簪在她乌黑的发髻之上,牵了牵婵的手:“娘亲,你不要难过了。过去的事情有些已经难以追回,但我还在娘亲的身边,能陪伴着娘亲。”
婵含着泪,一边点头一边说好:“是,还当珍惜眼前人。”
两人还欲多说什么,腰上系着的令牌却光芒大亮,渐渐地有了些失重的感觉。
婵已有五百年没有见过外头的世界,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时映雪见她如此不安,干脆握紧了她的手,希望能通过这来告诉婵,不要害怕。
极西戈壁之中阵阵光芒闪过,应该是幸存的诸人都被往外传去。
时映雪对外头的世界也隐隐有了好奇之感,她不同于婵,在这里呆的时间不过五年,想起来自己那个娇俏泼辣的小姐妹宫听雨,心中竟有了些思念之情。
也不知道宫听雨这几年过的好不好,是不是还是和之前一样,心思细腻又大方爽朗?
两人心思各异,一同化为一道白光,从原地一闪而过。
时映雪与婵都感受到了一阵天摇地动,眼前一片漆黑,片刻之后才终于觉得缓了一些,眼前只看到阵阵白光,仿佛有星河横亘。
“来,你跟我来,此处不过是一种独特的结界罢了。”婵拉着时映雪的手,两人往白光之中纵身一跃,便觉得自己穿过了一处水帘似的东西,踩在了坚硬的青石上,身边的灵气一下子就充裕了起来。
耳边传来不少窃窃私语的声音,时映雪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一切,心中大约有了些判断。
此处占地广,大约能容纳下上万人,是个圆圆的形状,抬头能看到头顶猛然一缩,又变大了,再之又缩成一个小小的口子,用不知什么材料镂空了,阳光从镂空的花瓣之中漏下来,便显得大厅之中井然有序站着的诸人格外渺小。
这大约是个葫芦的形状,时映雪就站在这个巨大的葫芦底部的一角,身后是墙根,圆圆地镶着个巨大的水镜似的东西
这水晶应该就是传送阵一样的出口,时映雪与婵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而这样的水镜在底部的墙上一共有十六块,均匀地分布在葫芦底部的墙上。
地上的地板用黑白两色的石头砌出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将整个下头的广场分作两边。
右侧的一边,也就是时映雪站着的一边的八块水镜,正熠熠发着光,想来是传送阵已经启动了。
这边的不远处站着井然有序的一列列人,身上穿着的服制截然不同,最惹眼就是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少年,身上穿着的和非夜一模一样的衣裳,不过比他多一条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