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客栈,乔夫人接过下人手中的柚子叶,沾了水往乔老爷身上洒,口中还念念有词祛灾祛病祛晦气。
乔老爷精神气儿不是多好,看起来不像是受刑所致,有点像是受了打击。
乔夫人忙着照顾他,乔瑜只在客栈大堂站了会儿便告辞了。
刚上马车,听着外面有些吵闹,掀开帘子一角,发现是一辆辆马车碾着青石板道路往城门方向去,无需让人去打听,只从百姓的声音当中,乔瑜听出这便是郑太傅一家。
郑太傅引咎辞官保全了整个郑家,如今带着郑家老少归乡。
从那延绵不绝的马车,奔走在马车外的丫鬟,以及两边威风凛凛骑马的护卫,可见郑家丝毫不觉自己做错。
围观的百姓骂也不敢骂,反倒还有人夸郑太傅不畏强权。
乔瑜放下帘子,“回去吧。”
棠棣苑偏厅,整个冬日萧条的枝丫全都冒了新芽,水池上方的蔷薇也丛丛绿叶迎风招展,墙外的柳树柳枝垂在水池上方,嫩绿的叶子宛如一幅画,看得人心情愉悦。
喂了水池里的鱼,乔瑜挽了袖子去厨房。
程怀瑾回来时闻着满院飘出的辛辣味儿,沉着的脸稍稍化开,果真在小厨房寻到那抹身影,今儿她穿了件淡紫色衣裙,裙摆上绣着层层叠叠的丁香花,袖子被挽到手肘,肌肤白皙柔艳又带了几分烟火气。
偏厅,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桌,桌上还有两壶酒,乔瑜执酒壶分别倒了两杯酒,“夫君,请。”
修长的手指接过酒杯,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今日是有什么喜事吗?”
乔瑜端着杯子与程怀瑾手中的杯子轻轻一碰,笑道:“庆祝夫君破案。”
整件事抛开受了无妄之灾的乔老爷,程怀瑾最累,忙前忙后最后罪魁祸首引咎辞官潇潇洒洒的走了,乔瑜不懂朝廷里的事,她只知道程怀瑾最为辛苦。
程怀瑾抿了口杯子里的酒,里面装的是果酒,入口甘甜。
忽的听闻一阵咳嗽,抬眸看去,却见乔瑜吐着舌头表情古怪,还不住咳嗽。
乔瑜只觉嘴巴辣辣的,因为咽了下去嗓子都是辣的,“好辣,咳咳咳……”
程怀瑾抬手夺了她手中的酒杯,发现里面装的是烈酒,“倒茶来。”
旁边就放了茶壶,紫萱赶忙倒了杯茶端去。
程怀瑾扶着乔瑜喂她喝了半杯茶,不那么咳了,拿筷子夹了菜喂到她嘴边,“吃一口菜,吃了菜不那么辣。”
就着程怀瑾的筷子将菜吃下,乔瑜神色疑惑,“我两壶酒都装的女儿红吗?”
程怀瑾看她脸颊不知是咳的还是酒醉的,泛起了红晕,忍不住捏了捏那脸颊,“小迷糊,为夫那杯是果酒。”
乔瑜端起程怀瑾的杯子浅尝,还真是,两个酒壶她特意挑选了不一样的,没想到她给记错了,又吃了几口菜压下那股辛辣。
“女儿红好喝吗?吃酒酿丸子都能醉的人还敢碰女儿红。”
“那女儿红是给你准备的。”乔瑜感觉自己被鄙视了,“夫君不可冤枉我,我觉得不是我酒量差,是那酒酿丸子有问题,我除夕夜宴喝了两壶果酒,一点没醉,这女儿红也就辣嗓子难下咽,若它如果酒那般,我肯定不会醉。”
程怀瑾看着那伸出强调的两根手指,感觉那一口酒人已经开始醉了,到底没忍心告诉她那果酒是他吩咐紫萱馋了水的,“是是是,夫人酒量渐长,但这种不许碰,你也喝不惯。”
乔瑜才不会去碰那酒,又不好喝,“嗯嗯。”
见她乖巧,程怀瑾也知晓自己前段时间多忙,忙的都不着家,“之前答应带夫人去跑马,却一直不得空,不若明儿带夫人去庄子上玩。”
乔瑜抿了抿唇,不等她开口,程怀瑾又道:“那边庄子人不多,清净的很,周围田庄都是我的,碰不到外人。”
乔瑜有些心动,这些日子因为科考舞弊的事,簪子也无心做,草图自然没有画完,加上府里的花她看的差不多了,到不如出去看看外面的野花,而且四月的天气适合踏青。
“好。”
次日。
原本乔瑜打算早些起来做些踏青的食物带上,结果昨儿晚上折腾的太久,她早上根本醒不来,等睁开眼发现她人已经在马车上了。
程怀瑾坐在马车里手上拿着本书,而她在他怀里,乔瑜没有出声,从她的位置看去,只能看到程怀瑾的侧脸,英挺的鼻子、薄唇轻抿,目光专注的看着手上的书。
“看够没?”
“没有。”出口乔瑜便知自己偷看被抓包了,可她看自己夫君又不心虚,反而伸手勾着程怀瑾的脖子,身子抬了抬,扭动之时感觉身下异样,对上程怀瑾那双深邃的眼神,乔瑜瞬间心虚了,“还、还有多久到庄子。”
头顶响起调侃,“大概还有一个时辰,所以,我们时间很充沛。”
“别。”乔瑜赶忙摇头,她现在腰还酸着。
程怀瑾将人抱紧,声音透着危险的气息,“夫人若再乱动,为夫真的可以向你证明我们时间充沛,可以做很多事。”
乔瑜一动不敢动,直到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程怀瑾忍不住失笑,他的小夫人怎么这般可爱,打开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