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夫人强行堆起了一脸笑容:“陈夫人,冒昧登门,还请恕罪。”
乔楚最烦跟这种人扯皮:“有什么事,你直说,能行就行,不能行我也告诉你,不用浪费彼此的时间,行吗?”
娄夫人没想到乔楚竟然如此不客气,顿时被噎了一下:自从相公当了官,哪里有人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可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却又只能强行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娄夫人到底是不适应直来直往,又绕了好几句,才在乔楚明显不耐烦的神色中强笑道:“我家烨哥儿前些日子从马上摔下来,受了伤,我听烨哥儿说,在兴安县城陈夫人就很擅长给人治病疗伤,是以今日才过来叨扰……”
“我不会。”乔楚没等娄夫人说完,直接就接了一句。
娄夫人:“……这……我们愿意给银子,诊金不在话下。”
“我不会。”乔楚再次道。
不是不愿意,不是不想,不是钱太少,而是我不会。
这就没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娄夫人的神色难看起来,再也笑不出来:“陈夫人,我今日登门,是真心实意地想求您治病的,您这……也没必要把我往外赶啊!”
乔楚神色很冷,还是那三个字:“我不会。”
“陈夫人,我不知道崔秀秀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可是您不能只听一面之辞……”娄夫人还想继续说。
乔楚却不耐烦地起身:“我都说了不会治病,你怎么纠缠不清的?难道你今日准备强行让我上门给你儿子治病?要真是这样,治死了我可不管啊!”
“你怎么这样跟人说话?”娄夫人如今就听不得个死字,顿时脸都白了,语气也终于带上了居高临下的训斥。
“我在我家,我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你不乐意听,趁早走!”乔楚抬腿就往外走,过去把院子门拉开,“你走不走?你不走我扔你出去!”
“你……你……”娄夫人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村妇!粗俗村妇!”娄夫人哆嗦着骂。
“对啊!我就是村妇啊!你之前不知道吗?你主动跑到一个村妇家里来找骂,你就这么贱吗?”乔楚很认真地承认了,然后很认真地反问。
娄夫人被气了个倒仰,哆嗦着离开了。
等马车骨碌碌地走远,隔壁院子的门打开了,崔秀秀从那边探头出来:“怎的?她来干什么?”
乔楚想了想,将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崔秀秀。
“听说昨日就连宫里的御医都请过去看了,都没有办法,说是那处……坏掉了……”乔楚说着,眼睛往崔秀秀的肚子上瞟了一眼。
若是真的坏了,且治不好,估摸着他们还会来。
毕竟,若是娄启烨真的从此不行,崔秀秀肚子里这个就是娄府唯一的血脉了!
那娄府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崔秀秀给弄回去啊?!
崔秀秀听了这话,也是好一阵无语。
乔楚就怕崔秀秀因此动了恻隐之心。不过她一向不爱多管闲事:若是崔秀秀真的要去娄府,她也不拦着就是了。
到底是人家的选择,跟自己无关。
好在崔秀秀想了想,笑道:“还真是因果报应,循环不爽。”
“你准备怎么办?”乔楚看了崔秀秀的肚子一眼,问道。
“我想在你们家借住,行吗?”崔秀秀主动求助。
“行。那你现在就搬过来吧。”
乔楚知道,崔秀秀是怕娄府知道了她单独住在隔壁,会对她悄无声息地下手。
她现在肚子大了,没有自保之力啊。
转眼中秋就要到了,每年中秋,宫中都会准备宴会,宴请三品以上的官员和家眷,以示皇恩。
这也是每年一度的比美和相亲大会。
各家适龄的少爷小姐,都会精心准备,尤其是小姐夫人们,都将那个场合当成了展现自己优势的舞台。
于是天香坊的生意十分火爆:大家都想在中秋时用最好的肌肤状态来参加宫宴。
乔小福平日里是不开放三楼的,可生意实在太好,又都是相熟的老客户,顾了这个,就不能不顾那个……否则就会得罪人。
于是三楼也随之开放。
当三楼的无敌江景呈现在夫人小姐们面前的时候,夫人小姐们都震惊了!
这窗户怎的如此大?
这风景怎的这样好?
这陈设怎的这样深入人心?
这里并不奢华,厚厚的地毯上却多了许多软塌塌的超级鹅绒大枕头。
人靠坐在上面,立刻就深深地陷进去了,如同被包裹住了一般,叫人如同没了骨头,只想塌陷在里头,再也不要出来……
婢女们光着脚丫,送来了葡萄美酒琉璃杯,边上长条桌上,摆着各色时新的果子点心,随用随取……
乔小福适时推出了三楼的包场服务:若是夫人们想要招待贵客,可以将整个三楼包下来,可以提供指定的饮食,指定的酒水,指定的地毯和布置……
只有指定的客人才能上来三楼。
夫人们幻想着以后在这里招待贵客的尊贵场景,都纷纷心向往之。
于是夫人们纷纷预定,天香坊再次赚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