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姐,你今日怎么也来了?”县令家的章夫人看到那小姐,也吃了一惊,随后就笑了,“早知道你今日也来,我也该带着我家灵儿丫头一起来的!”
话外音就是:我没想到你会来。我以为你不会来。
容小姐仿佛没听出来调侃,笑道:“我久仰东方先生的大名,难得东方先生今日办喜事,怎么也要跟着祖父过来凑个热闹。”
一副我是才女所以我才来的架势。
那章夫人就笑着点头赞同:“容小姐果然才情出众,一心仰慕圣贤。”
乔楚听得好笑:仰慕不仰慕圣贤是不知道,仰慕权势倒是真的。
这不,容小姐瞧着乔小福年纪小,就拉着乔小福开始打听那些年轻人的身份。
乔小福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又得了东方先生的告诫,哪里就敢真的说出这些天潢贵胄的身份来?
于是乔小福就只是打哈哈:“他们都是徐公子的朋友,来我们家做客的,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一句话,推得干干净净。
容小姐微微皱起了眉头,看了看徐继业:她这些日子没少去脂粉铺子买东西(送钱),跟徐继业也算是混了个面熟,不知道这徐国公家的嫡幼子会不会告诉自己真相?
于是又凑上前去打探。
徐继业嫌弃她耽误了自己跟乔小福学本事,却又在心里念叨着乔小福的“顾客就是银子”的说法,只笑嘻嘻道:“那都是我哥的好朋友。”
徐家未来家主的好朋友?
那就都是京城的公子王孙咯?
虽然没得到正面答复,容小姐却多了许多揣测,心中思忖着找个什么机会来个英雄救美什么的……
可左右看看,只看到了个荷花缸,就那点水,还有半缸子淤泥,扎进去也就洗个头……
容小姐急得跺脚:这穷鬼,家里连个荷花池都没有。
后面跟着的婢女雪儿见小姐隐隐焦急,就凑上前去小声问:“小姐,这是怎的了?”
“你不懂!”容小姐跺脚让婢女让开,眼神又四处巡弋起来。
眼珠子转啊转,总算想到了法子。
她左右看看,朝着那边散乱坐着闲磕牙的三位皇子走了过去,正好春娘端了茶水去给三位皇子和徐敬业那边续水。
容小姐算好了距离,等春娘跟自己擦身而过的瞬间,一个踉跄,将春娘的茶盘碰翻在了身上!
“哎呀!”容小姐娇呼一声,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引起那边贵公子群体的注意。
夏衫轻薄,那茶水泼在衣裙上,衣裙立刻就透了,那粉嫩嫩的肌肤也就若隐若现。
春娘愕然:明明还有些距离,怎的突然就歪倒过来了呢?
不过嘴上春娘却立刻就道歉:“真是对不住,我……我……我带你去换件衣裳吧?”
丫鬟雪儿皱起了眉头训斥:“你这人怎么做事的?怎的这样不长眼睛?”
春娘委屈,不过从前也受惯了委屈,倒是也不辩解,只是道歉。
“我这衣裳湿了,我……我……那就有劳了。”容小姐羞红了脸,眼睛往贵公子那边瞟了一眼,跟着春娘就往后院走。
春娘一边走,还一边小声赔不是。
赵九只瞥了一眼就扭头继续去找乔小福的身影。
赵襄也是瞥了一眼,就心知肚明地看向徐敬业。
结果徐敬业也是瞥了一眼,瞬间就觉得非礼勿视,立刻扭开了头。
只有赵敬,看得眯起了眼睛。
赵敬身为大皇子,成婚也已经多年,早已经是个中老手,这种小手段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
最近在外奔波,确实也素了许久,看得就有些眼热。
奈何胸口重伤,有心无力,所以大皇子也只能叹息一声:“模样倒也还看得……”
赵襄嘴角微微勾了勾,没接话。
赵九更是假装没听见。
徐敬业:这种事情,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国师大人看看赵敬的反应,再看看容小姐离去的背影,露出了莫测高深的笑容……
心怀大志的徐继业正跟着乔小福学习跟那些夫人怎么打交道呢,打眼就看到了这一幕。
正好角落里两个夫人也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屑地低声嗤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就这样往前凑?人家能要你?”
徐继业恍然大悟:原来这容小姐想要攀高枝啊……
可惜大皇子现在身子不宜操劳,否则倒是可以成全。
不过,敢在自己的合作伙伴家中搞事情……
嘁!什么人都敢打京城的公子王孙的主意了?!
徐继业蔫坏也不是一两天了,眼珠子一转,看到了不远处正帮忙扛东西进来的蛮熊。
今日客人多,要准备的食材和桌椅板凳也多,所以蛮熊这个苦力就派上了用场。
“蛮熊?你过来……”徐继业招手将蛮熊叫了过来……
乔楚是不擅长这种交际的,只管交给了乔小福主场,她就负责跟人点头示意笑一笑就行了。
于是夫人们都觉得乔楚神秘莫测,不愧是跟神仙都能说上话的人,更敬畏了……
里间的尖叫响起时,所有人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