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世衡带着人进来了,“王妃。” 桐桐指了指跪着的大宋礼部官员,“这几人冒充使臣,意图勾连辽国,挑拨朝廷与雍郡的关系。你着人押解他们回汴京,请太后着刑部严查,看看背后可有勾连。” 礼部诸位:“……”怪不得有人给这位起诨号‘夜叉’,如今看,这就是一活脱脱的夜叉。 不过,幸好是送回去,不是直接砍了,要不然,这死的也太冤枉了。 当然了,送回京都的不止有礼部这些官员,还有四爷和桐桐给宫里准备的年礼。如果非要理解成贡品也行。 雍郡产的稻米、粟米、高粱这些粮食,杂七杂八的拉了一车;王府里种的菘菜一车,这个也不怕冻,冻了不也一样吃嘛;雍郡湖里的鱼,挑了大的冻好,这又是一车;再加上羊肉一车,牛肉一车,王爷和郡主亲自狩猎的猎物一车。 郡主数了数,六车,这不合礼数。于是,又把这边产的果子,各色的拼凑了两车,算是八车吧。 桐桐又亲自写了信,主打一个‘礼轻情意重’。 这一拨人一送走,桐桐才去看大宋给辽国准备的贺礼,好家伙呀!大开眼界。 桐桐捧出一个玉佛来叫四爷看,“瞧瞧,这雕工,这手艺……” 四爷也来了兴趣,跟去库房里查验。 全有觉得那个还不算是最好的,“主子,这边有好物。” 果然,这是一架极大的黑檀屏风。只这雕刻手艺,需得一个好的手艺人十年功夫吧。这可是无价之宝。 桐桐的手在上面轻轻的抚摸,“不得不说,手工是做的好。” 四爷蹲下打量,站起来又打量,“微雕做的尤其好。” 是吧!桐桐啧啧有声,“这么好的东西,送人……我可舍不得。” 舍不得就留着吧。四爷往里面转,然后哎哟了一声,“来!瞧瞧这个瓷器。” “青瓷是南边产的,白瓷是北边产的。”桐桐用手轻轻的敲了敲,声音悦耳动听。她爱惜的呀,“这个要收好!一定要收好。” 给四爷笑的,“拿出来用吧。” 那多可惜!我这手劲,万一给磕着碰着摔了呢? 四爷:“……”你要是愿意,朝廷乐意天天给你送瓷器。所以,“用吧!天天摔着听响都行。” 那桐桐可真用了,“先用白瓷的,我要泡花茶喝。” 全有跟着笑,“老奴这就叫人给送院里去。” 出来的时候桐桐问四爷,“要不要给朝廷上折子?” 当然要了,这半年发生了不少事,曹利用被贬谪之后,半路上被赵祯身边的太监杨怀敏给逼死了。曹利用就是那个和谈签下澶渊之盟的官员,跟杨怀敏之间有私人恩怨,结果杨怀敏多方羞辱,他是不堪受辱直接吊死了。 另外,“王曾也被罢相了。” “啊?”这可是老臣了,一直稳健,并无大的错失呀,怎么就被罢免了? “朝中见赵祯没有要亲政的意思,而太后瞧着也还康健。便有人上疏,希望给太后上尊号。” 阿谀奉承之辈哪里都有,这个尊号就如同武皇最初的天后一样,层层往上加码呗。桐桐就说,“怕是太后很乐意。” “王曾却反对。之后太后过寿,王曾认为不应该在前朝做寿,需得安排到别的大殿。” 可巴结的人肯定比反对的人多吧。 四爷就笑:“是!六七成的人请谒不止,只王曾尽力阻止,触怒了刘太后。” 老臣了呀!官家不动他不动就完了,这么犟着做什么,“所以就这么被贬了?” 四爷拽着桐桐的手在院里慢慢走着,“只是王曾有些倒霉,老臣了,这么着倒也真不至于。太后要贬谪他,总得有借口!可就不凑巧的很,玉清昭应宫失火了,烧了个一干二净。他刚好兼任着玉清昭应宫的宫使,这不就是现成的借口嘛!治宫不严,导致火灾,有什么好说的。” 桐桐:“……玉清昭应宫全烧了?” 嗯! 桐桐给心疼的,那不是一个宫殿呀,那是个宫殿群。先帝赵恒在位的时候,不是好祥瑞么?这个道观就是赵恒在位的时候修的,本来打算用十五年的时间,但因为银钱充足,舍得花销,用了八年就建成了。 里面有两千六百多间房舍,大约花费了白银一亿两。其奢华程度,比传说中的阿房宫都奢华。有人说,其‘宏大瑰丽不可名似’;也有人说,‘竭天下之才,伤生民之命。’ 桐桐就问说:“那上折子说什么呀?” 说什么?“那可说的就多了!失火是意外,朝廷让一宰相兼任那般职务,那是朝廷的不对。玉清昭应宫那般要紧的所在,为何不能有专司其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