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毕竟,真减免了不少伤亡,大家都有损失,但是朝廷获利了,赈灾也做的井然有序,并没有起什么乱子。 看看最后的结果,反而说不出过分苛刻的话了。 御史弹劾,就叫他弹劾嘛!谁还没被御史弹劾过呢?辩解完了,你也占便宜了,大家也知道你能耐,你把你跟那么些人捆绑在一起了,罚不得你了。这不就行了吗?你干嘛非要动刘美? 他到底怎么着你了?莫名其妙啊! 官家这一配合,太后又开始紧张了,又得拿朝中的官员开始摆弄了。 散朝了,大家面面相觑,真就是觉得莫名其妙。 刘太后看着在太|祖牌位前抄写孝经的桐桐,“为何?” 桐桐慢慢的放下笔,看向刘太后。 刘太后抬手摸在桐桐的脸上,“为何?” 她的手冰凉,一点温度都没有。 桐桐当然不能告诉她为什么,她只看着对方,问说,“因为他开了个很坏的头。” 什么? 桐桐认真的看刘太后,“宫外什么样的流言都有!大家不说在您当面,但不是说世人就不知。” 刘太后漠然的看桐桐,“那又如何?” “男女有别,夫妻有义,此亦为人伦。”桐桐嗤笑一声,“他之所行所为,可堪为人?大娘娘是遇上了先帝,得到了珍爱,甚至于富有天下,成为大宋最尊贵的女人。于是,刘美也成了贵人了么?大娘娘,您若遇到的不是先帝,您可知道您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这天下一半为女子!可只因他的所为,多少男人打着为妻子好的名义,卖了妻子,又用卖妻子的钱去典当别人的妻子做典妾。很多良家女子辗转于不同的男人之手,这些您可尽知?” 刘太后收回了手,不再看桐桐,笑了一下道:“原来你看重的是女人的名节!” “不!我看重的从来不是名节,而是女人活的像个人。”桐桐愤然而起,“可您身为女人,贵为太后,母仪天下,您可看到了她们的遭遇?您可知道,她们这些遭遇的背后,您和刘美的所作所为,推波助澜了!女人活在这个世上,愿意找几个男人,那得是她自愿。而不是成为男人手里的物品。朝廷是个讲礼义廉耻的地方,若是这么无廉耻的人都屡屡受重用,那么大娘娘,朝廷何以教化百姓?叫他们都去讲礼义廉耻呢?” 刘太后哈哈大笑,“我竟不知道,我养出个女御史来。” 桐桐深吸一口气,缓缓的退了一步,而后才道:“大娘娘,在您面前我不说假话。世人都鄙薄武皇,可我对武皇却钦佩不已。武皇每临大事绝不糊涂,处事果断,善于治国。她重视招揽人才,首创殿试制度。她知人善任,重用的都是中兴名臣。她主政天下,国策稳当、兵略妥善、百姓富裕、文风鼎盛……她有私欲,却能断私心……(1)” 刘太后扭脸看过来,“你钦佩武后?” “我钦佩武后。”桐桐叹气,“这史书最终还是得归男人来写!或许在男人的笔下,您比武后的名声要好吧。但……要这好名声做甚呢?” 刘太后摇头,“人活于世,求的不过是生前身后名罢了。” 所以,咱们才不一样呀!我不在乎名声,我家那位更不在乎名声。大概这一生,也不会有什么好名声了吧。 桐桐没再言语,沉默的站着。 刘太后轻笑一声,“我听出来了,你是在指责我这个太后,心中无天下。” 桐桐还是没言语,只这么低头一言不发。 刘太后看着太|祖的牌位问桐桐,“以柴家后人来看,太|祖可是为了天下才夺的天下?” 桐桐都想笑了,为什么夺的天下这个无所谓,但有了天下就当珍惜这天下!天下不只是士人的天下,优待士人也不等于爱子民。这不一样! 刘太后不见桐桐回答,却失笑了:罢了,跟一个读圣贤书读傻的孩子计较这个干什么?这天下若是靠圣贤书就能治理,哪里轮得到赵家坐江山。 说到底,这不过是被晏殊教迂了的书呆子,真就处处以圣贤标榜了。 柴家到底是丢了江山的人,果然就是……没懂过怎么坐天下吧。 她拍了拍桐桐,“写写孝经吧,我不生气了。” 嗯?我这么顶撞都不生气?这么宠爱我吗? 刘太后更笑了:坐拥天下者,无一人是相同的!这种事……非是坐在这个位子上是不能懂其中的道理的。 所以,傻孩子,说说傻话便好了,其他的不用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