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还没说话呢,就听见大门又被拍了一下,外面有人问:“世子还在吗?”
这个声音好似在哪里听过?林楠想了想,脑子里蹦出一个人来,“是赵祎赵大人?”
赵祎就在门外,“世子勿忧,不日危机可解。五皇子并非良缘,这婚事不能应。快则半月,慢则二十日,镇北必能解此危机。林家莫要自乱阵脚。便是圣人暂时应了婚事,等镇北有消息,皇家不敢强迫林家。世子切记,一动不如一静。林家侯爷那里,自有人关照。必能叫侯爷毫发无损。”
林楠很惊讶,才要张嘴问,那边只低低的说了一声:“告辞。”
然后便再无动静了。
林楠看向林檀:“赵祎乃是皇后娘家之人,与太子属表兄弟,又能得圣人看重。他又跟着去了镇北,当时的事件他是亲历者。太子未归,平王和大公主又素来与桐儿不睦。如今,赵祎的这番说辞,证明太子与镇北未曾翻脸,一切太平。那么,大公主之死,到底是与桐儿有关?还是皇室内部倾轧所致,你分的清吗?”
你是说,大公主的死可能跟太子有关?
林楠:“……”不管跟谁有关,反正不能跟桐儿有关。再说了,“有太子在,是镇北侯能越俎代庖杀了大公主呢?还是桐儿会当着一国太子的面杀了公主?”
林檀擦了脸上的泪:“你觉得是……是因为白贵妃的缘故,皇后和太子记恨大公主和五皇子。可大公主和五皇子才多大?”
“若论年纪,谁不冤呢?四皇子还冤呢。当年白贵妃若是跟皇后露哪怕一点意思,皇后也不会看着四皇子去送死。可白贵妃不也守口如瓶,什么也没说吗?这些年,白贵妃得宠……那是因为白贵妃和圣上自来是一样的人。他们之间是有共同秘密的!自然就比旁人更亲密。皇后要恨,难道不该?况且,圣人为甚一定要让大公主去,去了又做什么呢?她又真的做了什么,你知道?”
林檀摇头,然后茫然,机械般的福身,“我知道了!我回院子,抄佛经给大公主祈福吧。”
林楠松了一口气,点头叫她去了。
看着林檀转身走了,林楠给晓月使眼色,叫她看着些。
晓月福了福,了然的应着,转身赶紧追着去了。
林楠看着东北的方向,心说:这必是出了大事了。
是!出了特大的事了!
京城中突然之间就有了流言,说是大公主奉命联系北狄,朝廷怀疑镇北军的忠诚,要联合北狄灭了镇北军。
这个流言的扩散速度极快,好似只一夜之间就传的人尽皆知了。
就连林熊在牢里都听见狱卒在嘀嘀咕咕。他这时候才恍然:原来,圣人辖制不住镇北了,只能拿林家人撒气。
他现在关心的是:老王爷怎么样?是不是也出事了?
是!老王爷也被圈在府里了,哪里也不准去。
可还没等这个消息消化了呢,紧跟着又有传言。说是镇北派人刺杀了北狄的老汗王,南王登基了,北王失踪了。
至于那个派出的刺客是谁,坊间传闻,说她是林虎臣将军之女林桐。
老王爷将手里的密信仍在火盆里,“还真是那丫头干的!这事办的——漂亮!”说完,他就哈哈大笑,笑的不能自抑!也不知道是笑天和帝,还是笑其他的什么。
这事朝上嘀嘀咕咕,谁也没当真的。
可紧跟着,年跟前了,都大年三十了,太子回京了。
太子在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给林桐和二十一个勇士讨要封赏,“这般的孤勇,深入北狄腹地,潜入北庭都城,混进王帐,当着北狄满朝大臣的面,杀了汗王,重创了南王,活擒了北王……使得北狄数年内无力南下扰边,此等功勋,儿臣以为,当奖!”
大朝上‘嗡’的一声,都议论开了。
众人第一时间想的便是:这竟然是真的?!
我的天呀!这是何等的功勋呐!
天和帝坐在上面,看着太子,脸上带着笑意:“这么说,你将北王押解回来了?”
“北王身体违和,这一路颠簸,儿臣怕其不能承受,便做主留他在镇北调养。等身子好些了,镇北侯会派人将其押解回京城。”
天和帝笑意更甚,不住的拍手:“好好好!奖!该奖!该大大的奖赏。”
说完,面色一变,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太子和满朝的大臣被扔在了大殿上!不知道多少人都觉得,上面那把龙椅上许是该换人了!太子攥着镇北的势力,若是再有周王支持……
正想着呢,就见五皇子从后面走出来,走到太子的面前:“太子殿下,公主之死,你可有什么要交代的?”
太子看了一眼在一边冷笑的平王,然后看着这个才到他胸口那么高的幼弟,叹了一声:“香君她……是我做主处决的。”
大殿里瞬间安静,都看着在大殿上站的端正的太子。
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