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在张主任那。”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只有她们两个人清楚。
杨桂芬的脸色从涨红刷的变成惨白,阮念念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她谁都没告诉。
即使已经竭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了,杨桂芬的瞳孔里依旧惊恐。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说着阮念念退后一步:“杨知青,那手表你什么时候可以给我?不然我不保证能做出什么事情。”
若是被阮念念举报了,不仅仅她的工作会没有,她还可能因为这个被送去改/造,只会比现在更艰苦。
若是阮念念拿了手表就不计较,那她还能当自己的小干事,长久下来,日子也好过许多。
杨桂芬很快的在脑子里权衡好了利弊:“你看,我还以为是你忘了,是我忘了,手表我忘在公社了,那手表也旧了,要不然,我给你钱?”
阮念念笑道:“行啊,那手表我买的一百二买的,你给我钱吧,还有票。”
杨桂芬看着伸到她面前的白皙纤瘦没有一点茧子的手。
脸色踟蹰:“念念,我现在没这么多钱,可以慢慢还你吗?”
阮念念还没说话,众人已经因为她这不要脸的话发出低低的耻笑。
许瑶还记得昨天杨桂芬在公社门口给她甩脸色呢:“没钱就不要拿别人的东西,拿了东西还不想给钱,这要让公社的人知道了,还能让你在那工作?”
许瑶的声音尖锐刺耳,杨桂芬心里烦极了她,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陷入到这进退两难的地步。
杨桂芬哀求的看着阮念念:“念念,我的确没这么多钱……”
说着眼泪落下来。
见她哭成这样,原本看笑话的人又有点心软了。
“阮念念,你也不是没钱,就让她慢慢还吧,一百多块钱,她一时半会从哪里弄这么多钱?再说还有票呢,那是工业票,咱们下乡的知青有几个有的。”
阮念念心里也清楚杨桂芬身上没这么多钱:“行啊。”
杨桂芬惊讶看她,似乎没想到这么好说话的。
她就知道阮念念比较蠢。
“给我写个借条,签上你的名字,大家也都做个见证,我宽限你七天,若是七天还没给我,我就去公社找你们主任,听说公社有个姓张的主任。”
其他人只以为阮念念是去要钱的,杨慧芬却清楚,她是去举报自己的。
杨桂芬咬着牙:“行,我给你写个欠条。”
这年头太穷,钱一时半会都要不回来,现在收获了两个欠条,阮念念盯着杨桂芬写的欠条,确定没问题。
“麻烦大家了,我现在还有事要去忙,就先不和大家在这了。”
阮念念走的时候路过许瑶的时候还似有似无的感叹一声:“也不知道那价值一百多的手表,去哪了,宁愿给钱给票都不给我手表。”
许瑶听的若有所思。
是啊,杨桂芬向来认真仔细,这手表肯定不会丢了,还是男表,她也戴不了,难不成送对象了?
不对,没听说杨桂芬有对象。
她的工作也来的奇怪,该不会是,把表送礼了吧?
许瑶想到这个,惊愕的张开嘴巴,越想越有这个可能,要不然凭着杨桂芬她凭什么啊!
阮念念出了知青点,继续去找村里的木匠,老木匠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了,平时可以靠着给村里打个桌子凳子赚个小钱,日子比村里的许多人过的都舒服。
阮念念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做凳子。
“江大爷,我想找您做个东西?”大河村的大姓是江和林,还一部分姓张的,一部分姓于的。
老人的耳朵似乎不太好,阮念念连着喊了三声,老人才回头。
阮念念道:“大爷,您看这个图样,能做吗?”
老人手接过去,眯着眼看着图纸,看了半天:“这年头,没人做这么精细的玩意了,你做月饼啊?”
阮念念微微怔了一下,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把自己画的香皂模具认成月饼模具了。
中秋好像也快到了,阮念念应声:“是啊。”
“讲究,现在像你这么讲究的人不多了。”老人叹口气:“我小时候,那些县里的有钱老爷才会这么讲究,不过还是现在日子好,这会没什么饿死的人了。”
阮念念听了老人感叹,附和着现在日子好,心想几十年后日子会更好:“大爷,这个您能不能做。”
“能,就是慢点,你不着急用的话两天后来拿吧,你这个看着小,细致,要四毛钱。”
阮念念想了想:“那大爷您给我打五个,这是两块,过几天我来取。”
一听说他要五个,大爷浑浊的眼神里都泛起了精光。
阮念念付了钱回家的路上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把杨桂芬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