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明想不明白,之前那么爱他的阮念念,怎么就忽然变了?
还变得那么狠心?想到那一夜阮念念的动作,宋辞明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难不成,是由爱生恨?
不,不可能,阮念念肯定还爱他,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他要和林镜心结婚的事情。
“念念,江燃不是你的良配,你不要为了气我搭上自己的的一辈子。”
阮念念在一旁还没说话呢,旁边的林镜心听到宋辞明的话脸色一变。
宋辞明这样的态度让她很不安:“辞明哥,你和她有什么好说的,这次你生病了,我们赶紧办了婚礼,我会让我爹给你安排到学校去,那边的活轻松。”
这话提醒了宋辞明,他不能让林镜心误会,当下顾不得回忆那晚的疼痛:“我们走。”
林镜心这下心里舒坦了,阮念念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总想抢他的男人,她能给宋辞明舒服的工作,阮念念能给他什么?
林镜心看着阮念念的方向提高声音说了一句:“有些人,就应该做最累的活,还吃不饱。”
“叔,走了!”
赶驴的人的还没来得及扬鞭,一道急促的声音传来:“让一让,让一让……”
“粪来了,让让!”
阮念念闻到一股什么味道,赶紧退后,然后就看到了一道身影,踉跄着用扁担挑着什么东西。
“砰!”
粪水四溅,空气里都安静了,只有臭气肆无忌惮的弥漫,呼吸之间都有浓烈的味道。
挑粪的扁担和驴车不知道以一种什么样子的姿态撞到一起,正正好好的撞在驴身上。
“快下车!”
女人喊了一声,可是已经晚了,驴也被突然的变故惊到了,发出一声难听的嘶吼,浑身甩动。
赶驴的中年人反应的快迅速跳下来。
林镜心就没这么幸运了,一时间,感觉身上臭臭的,脸上也是臭臭的,浑身都弥漫着浓烈的臭味。
“啊啊啊啊!”
“啊呃啊呃……”
驴叫声和尖叫声同时响起,坐在车后面的宋辞明身上还没全然好,也没来得及跑,粪水劈头盖脸的打在身上。
场面非常的——狼藉。
阮念念庆幸自己躲远了。
半晌林镜心好不容易稳住了:“谁啊?”
“谁谁?”
她的质问声刚刚响起,那人也不乐意了:“老远喊着让一让,让一让,你们堵在这路上干什么呢?”
“这粪水可是我从县城好不容易弄过来上地的,你这,你这是怎么搞的?”
“挡着路,好了吧,粪水洒了,林大小姐,你知不知道这粪水能上多少地?全被你给耽误了。”
“我一会就去找支书,让他评评理,看看是谁对谁错,一个仗着林支书不下地,一个大男人也不干活,天天病恹恹的,连村里的小孩都比你俩对大队的贡献大……”
林镜心一个小姑娘,打嘴仗哪里是中年女人的对手啊。
几句话被怼的脸色通红。
“你们坐在牛车还没离开,看人家阮知青,我刚一喊就离开了,人家阮知青懒虽懒,但也不像你们两个,又懒又没眼色。”
阮念念……要夸人就好好夸。
不好好夸她还给她拉仇恨,她已经看到林镜心看着她的眼神冒火了。
只是阮念念看到林镜心和宋辞明的模样,没忍住笑出来。
一双眼里全是嘲笑:“你俩好臭!我走了,别一会熏我身上。”
说着阮念念马不停蹄的离开,一边走手在还鼻子旁边闪着风,一副真的把自己臭到的模样。
林镜心恨得牙根痒痒,就连一直觉得阮念念深爱他的宋辞明,这会也忍不住的嘴角抽搐。
阮念念走两步又停下回头:“你俩再不回家洗澡,一会被粪水腌入味了。”
林镜心听着也有这个可能,臭意浓烈,刚刚只顾着吵架,她都忘了先去洗干净身上的这些恶心人的东西了。
想去拉着宋辞明,一回头看着自己喜欢的白面书生这会脸上一点点的黑色的粪水,头发上,往日她喜欢的白衬衫上全都是……
林镜心一个没忍住:“呕——”
宋辞明看着林镜心也是同样如此:“呕——”
刚刚挑着粪水的中年女人见状:“你俩咋还互相嫌弃呢?赶快去洗洗吧,记得给支书说一声,这两桶大粪,得由你们赔我们大队。”
“明明是你撞上来的……”凭什么?
林镜心愤怒的话都没说完就见那中年女人重新把扁担拿起来,然后甩了一下,这一瞬间,她也顾不得说话了。
和宋辞明两个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等她俩跑了,阮念念看着那做事利落的女人,露出来一个笑容:“谢谢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