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我心疼你。”
短短的几个字重重的落在了心脏上,一砸一砸的,热血冲上了头顶上,脑子都有些眩晕。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出来这种话。
心疼他?
纵使清楚阮念念不喜欢她,江燃还是被这种好听的话迷住了。
阮念念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都打听了,村里的都说砖窑上的活特别辛苦,还有你干的活,是最累的。”
说着阮念念的声音有点酸:“我舍不得我男人累着。”
旁边女人就像是个妖精,专门说好听的话哄骗人心。
江燃心里波涛起伏,有什么东西也顺着血管输送到全身,他浑身滚烫,似乎一颗心脏马上就要从身体里出来。
这种情况极为不对。
不能任由这样发展。
忽然,男人猛的从床上下来,慌忙的出去——
留下阮念念一个人呆愣愣的坐在床上。
怎么走了?
事情还没说完呢?
她也慌忙的追出去:“听到没,我不准你去了。”
江燃用冷水洗了把脸,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我昨天答应了大队长了,最后再干两天。”
尽管江燃已经在努力的克制自己,让自己平静一些,只是那微微沙哑的嗓音还是出卖了他。
不过阮念念现在比较关心其他事情,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眨了眨眼睛,各退一步也挺好。
强调的冲着江燃喊了一声:“那这两天做完,不准再去了。”
“嗯。”
张慧以为她昨天说了那些,一大清早就乐颠颠的等着看热闹,想着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懒女人总该下地了,等上工的时候还是没见到她的人影,眉头微皱起来。
江燃真就这样惯着她?
还是有其他的差错,没想到第三天,阮念念依旧没上工。
——
阮念念今天准备去卖一批皂,她不能让她的男人去做苦力,她怎么能养不起她的男人呢。
临出门和江燃说:“咱们的结婚照片应该已经出来了,我今天去县城一趟。”
江燃话少,她要去县城也不阻拦她,提醒她一声:“带上点钱,饿了就买东西吃。”
阮念念心里甜滋滋的应了一声。
清早吃了饭,江燃去上工,阮念念去坐村里的驴车去县城。
张慧皱着眉头在田里看了一圈,都没看到阮念念的身影。
那个懒婆娘不会还不上工吧?
江燃她就允许?
阮念念就真的忍心累死自己的男人?
一直等到中午了,张慧也没看到阮念念上工。
中午日头出来,不知道谁先提起来了:“我看到江燃今天又去砖窑了。”
“我不仅看到江燃又去砖窑了,我还看到阮念念去县城了呢。”
张慧听的脑瓜子都是跳的,忍不住道:“她这是想把四弟累死啊!”
“人家喜欢的是宋知青,又不喜欢江燃,我看她嫁给江燃就是为了让江燃养她。”
“可不是嘛。”
“张慧啊,你可得给你公公婆婆说说,别以后不光给江燃戴了绿帽子,还把人累出个好歹。”
……
村里的人在议论阮念念的时候,她已经到了黑市的小胡同。
阮念念迅速找了个地方把自己的肥皂拿出来。
刚准备好就打了个大喷嚏,嘟囔一声,谁骂她了 ?
揉了揉发痒的鼻子。
十点多的时候,这会人不多,阮念念等了许久,也只堪堪卖出来两块肥皂。
一直到十二点多,这片小胡同临近一个服装厂一个纺织厂,再远一点还有个玻璃厂,到了下班时间,小胡同里的人明显增多。
来买东西的多是女同志,有人在她的摊位上停留一下,阮念念舌灿莲花的,一会就卖出去七八块,不过都是普通的皂。
直到一个穿着打扮都比较考究的女人蹲下,指着旁边羊奶皂问:“这个和别的都不一样,是什么皂?”
阮念念一阵激动,终于有人注意到她做的羊奶皂了,当下便介绍道:“这是羊奶皂,不含一滴水,洗脸洗身体都比较滋润,可以让肌肤光着有弹性。”
阮念念说到这里,女子已经心动了,这个年纪的女人,没几个不爱美的,当下便问道:“多少钱?”
阮念念也不着急说价格:“你先闻闻这个味道,看看喜不喜欢。”
皂体相比于洗衣皂不大,女人拿上手,放在鼻子下,一股淡淡的奶香味,没有生羊奶的羊膻气,反而很好闻,就像是奶糖一样。
皂体细腻,摸上去便让人舍不得放下。
先让人认识到东西的好,再讲价格,这样才更容易接受,阮念念深谙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