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容易就……叫他看见你这样儿,非得揍你不可。”
斧头呆呆地望着她,虽然不想在她跟前流泪,那泪水却如南丹溪河的水一样,奔涌的无法止息。
杨仪又道:“放心吧,他应承过我,会好好回来的,你不许哭了,不然我不高兴。”
斧头反应过来,咬着牙,用力吸吸鼻子,抬起袖子擦眼睛。
杨仪又看向俞星臣跟戚峰,最终对戚峰道:“你从南边儿就跟着他,难道不知他的脾气?他岂是那种不堪一击的人?要做的事还没做完,他绝不会撒下手!”
戚峰虽然不信薛放轻易会死,但心里惶惶然的发冷。
听了杨仪这虽然不高却斩钉截铁的两句,他的鼻子一酸,却笑道:“对,我也是这个意思!我、我嘴笨说不出来罢了。”
杨仪淡淡道:“那就好,他去干他该干的事,咱们在这里干咱们该干的,知道了吗?”
戚峰用力点头:“明白!”望着杨仪,他本来还想说句什么,但还是转身:“我去巡营了。”
杨仪看他去了,也要回房,脚步一动,几乎栽倒。
小连跟斧头急忙扶住,杨仪自嘲般笑笑:“只不过是出来了这小半天,竟又乏得很。”
方才小连见斧头哭的那样,自己也好像跳进了冰川里,更不知杨仪心里的滋味,此刻见她这样,小连眼中的泪几乎都忍不住了,可又不知从何安慰。
俞星臣在后,身不由己地跟着向内,走到一半儿,目送杨仪被扶着进了院子才停下来。
他最担心的——是杨仪得知消息后无法承受,但如今她知道后这般平静而坚决的,却反而更让他生出一种奇怪的恐惧感。
这日晚间,黎渊不曾回来,倒是跟他的人回来了,说法跟斧头如出一辙。
黎渊追着胥烈,往北原方向去了。
俞星臣看着手中那封调命书——是想让穆不弃往夏州冻土的。
几次想要叫人来取去传达,想到白日杨仪那不由分说的话,几次又咽下。
他心里也还存着一个念想,也许……是在等待一个奇迹!
复一日,定北城中的军民并不晓得上面的风起云涌,他们只觉着日月如新,日子也有了奔头。
回元汤,让所有人的元气复苏,战事的连胜,更让大家伙儿扬眉吐气。
又有医官们每日的义诊为众人看病,且最近永安侯又命人传达,让大家多吃些菜蔬、饮茶——茶没有,也可以泡些晒干的蒲公英之类、以及发些豆芽菜种种。
甚至有人专门教导如何把豆子泡发成芽菜来吃。
原本豆子在北境,只限于做豆腐或者磨成豆浆,是一种不太好料理的东西,如今有了新的用途,一传十十传百,一时之间果真如俞星臣所料,价格也是水涨船高,简直供不应求。
民生安乐,有条不紊。
但没有人知道,稳住局面而叫日月如新的那些人,正自经历着什么。
这日,定北城城外的斥候,发现了一匹疾驰而来的马儿。
本来以为是北原的细作之类,仔细一看蒙面那人的形貌,却精神一振:“是跟随永安侯的那位!”
话音未落,便发现在黎渊的身后,又急速地追来数匹马,这次却的的确确是北原人。
与此同时斥候们又发现,原来前头黎渊并不是只身一个,在他怀中,赫然还抱着一人! .w.com 请牢记:,.